试问要不是以这样的家底后来的郑成功如何能继承其父力量率领水陆17万大军督师北上,入长江,克镇江,围南京,再克闽安及罗星塔,攻连江,进攻罗源、宁德等邑,于护国岭击杀清将阿格商。让整个清廷震惊,使得其不得不实行长达20年的迁界令,墟自山东至广东沿海廿里,断绝郑成功的经济支援;毁沿海船只,寸板不许下水。就是这样郑成功还在福建沿海坚持抗清长达16年之久,要知道北伐时的郑成功才20余岁,已经官拜“忠孝伯招讨大将军”,赐延平王。这些都得益于其父的海上贸易,毫不客气的说郑氏就是当时东南沿海的海上霸主,正是这样我才不能不防着郑芝龙,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对于这句话我深信不疑。
南洋贸易才是真正诱人,对于日本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它将会迎来一场大乱,这场动乱无疑会削弱和日本的贸易,所以应当及早的找到资金的避风港,南洋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台湾将成为这场角逐的舞台。这些事情我不可能都对邓希晨说,可是必须尽早的警告他并且让他成熟起来,以邓家的财势和眼光经营南洋并非难事,放眼我周围的人也只有邓家能胜任,而邓家也只有邓希晨才让我真正放心。所以我毫不吝惜的将整个南海交给邓家,这至少要比交给以海盗起家的郑芝龙要让人安心,虽然这副担子现在让邓希晨挑有些早,可是英雄出少年也该是他独当一面磨砺的时候了。
“希晨,再过几日我就要起程去荣阳了,据说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各路义军首领要在九月初九重阳节在那里汇聚,所以我不得不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包括你的几位嫂子,都拜托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如是商量,有些时候她要比你精明!”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我这个决定邓希晨一时无法接受。
“大哥,嫂子们知道么?”邓希晨问道。
“不知道,知道了我如何还能走成!这事就你一个人知道,而且我一走你就要带人去吕宋在那里站稳脚跟,对外宣称我也去了吕宋,这样我的危险才会减少到最小,然后你要跟荷兰人谈判争取最大利益,尽量减少和郑芝龙的矛盾。可是该打的时候也要狠狠地打,既要联合也要斗争,这个分寸很难把握,你懂了么?”听我这话仿佛就在交待后事一样,邓希晨说什么也不理解我为什作出这样大的决定。
其实最近虽然解决了英荷舰队,可是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好像是有事情要发生,但是又找不到头绪,直到李杰传信过来说到荣阳大会我才恍然大悟。
是洪承畴以及皇太极这两个人让我心中惶恐不安,从起义军放弃陕西进入山西的那天起我心中就隐然的觉得不对劲,可是一直茫无头绪,倒是李杰的信给了我启示。原来我的潜意识中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皇太极的介入使得明末的农民起义已经脱离了历史轨迹,不再被我所熟知,张献忠和李自成很有可能将会面对的是崇祯和皇太极的联合绞杀。
“大哥,您作出决定我知道不能改变,但是还是让小弟跟您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一个照应?”显然邓希晨对我孤身进入中原十分不放心,我又何尝愿意去呢?可是这是我的责任,明末之乱从农民起义开始到满清入关中国人口锐减了将近三分之二,天灾人祸,那是将近一亿的人口啊,现在机遇就在我面前我不可能放任流逝。
“希晨,你不用担心,李杰会在中途接应我的,何况我还带着亲卫呢,离重阳大会还有一段时间,我也好沿途考察民情。反而是你肩上的担子重了,你自己要谨慎从事啊。”我开导他道。随后我们两个人在内间商议良久,这才送他出房,柳如是和珍妮也起身告辞,送完几人我喘了一口气。
“老公你们两个人在房里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呢?”海兰珠问道。
“没什么,听说这福州有一座万花楼十分有名,里面的姑娘都如花似玉,邓希晨心中瘙痒难当像让我带他去逛逛!”我张嘴就来,去荣阳的事是万不能和他们说的。
“讨厌,就在那里胡说,你要敢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海兰珠撒娇道,自然不信我会去那种地方,但是她已经习惯不再过问我的军事,刚才一说不过是随便问问。
“老婆你舍得么,就是你舍得她们也舍不得啊!”我调侃道,一想到还有三天我就要离开这些我深爱的人单身远行我实在是留恋非常,可这时又不得不骗她们。
“舍得,怎么不舍得!”阿巴亥和顺姬在一旁起哄道,只有铭岚在一旁不作声。
“好了,老婆们,夜已经很深了,我们还是尽早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饶有深意的说道,一说道休息众女无不娇羞,虽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当众说这些她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还有一个外人安妮在。
“讨厌!”顺姬在我腋下搔了一下痒转身逃走了。
“你们又是这样,总是扔下我一个人!不行今晚说什么你们也要陪我。”安妮抱怨道,死活拉着铭岚不放……
经台海一役,郑芝龙声势大振,普特曼斯只好放弃与刘香勾结,改与郑芝龙修好,转而表达今后想在台湾、而不是强势前往福建寻求对华贸易的意愿,由郑芝龙派船到台湾进行贸易。郑芝龙也不愿长期树敌,毕竟他的货物要销往欧洲,没有荷兰人这事情也难办,更何况海上若是一直不安宁,这商人也都纷纷寻求其他海路了,哪里有他赚钱的份。因此在一位住在热兰遮城的同安商人林亨万居间协调下,双方同意进行贸易往来,于是福建商船开始驶抵台湾。
与此同时安东尼奥带着德韦特也来到了台湾,和郑芝龙不同的是,双方谈判的范围更广,涵盖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贸易。除了要求荷兰不许在此骚扰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商船外,同时也决定在由朝鲜出资在台湾建立自由港,在自由港内所有船只不收取任何赋税,各国船只都可以在此靠岸补给。同时邓希晨新建立的南海海军将有偿开放马六甲海峡,缩短进入印度洋的航程,双方签署协议打击任何形式的海盗行为保证航线的安全。
如此一来,形势已经明朗,郑氏负责中国沿海到台湾的贸易提供保护,而邓希晨的南海舰队负责由厦门至日本、吕宋南洋诸岛的航运安全,明确了双方的势力范围,郑芝龙的水军备限制在近海,而邓希晨则控制远洋。双方互不侵犯,为了体现这个原则,朝鲜、荷兰以及明朝(郑氏)在台湾组建远洋海运公司,公司负责台湾的开发和防卫,将台湾建成一个真正的自由港,没有国籍,没有赋税。
在协议有了雏形还未正式签署时我已经带领着50名亲卫悄悄地踏上了前往荣阳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