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怔了怔,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因为李康时是孙震将军的亲信。
张昊赶紧笑说:“我们可没有脱离孙将军的领导呀!李宗仁将军巴不得我们脱离的哦!是我坚持待在孙震将军手下的嘛!放心,我张昊是饮水思源的人。孙震将军是川军领袖,我们不管发展到什么地步,仍然是川军。”
李康时副团长笑说:“反正您只管放心,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没有人能和我们比。我觉得您的思考一定有您的道理,队伍规模小些,但战斗力却极其强大,最大的好处是灵活机动。独立团搞成五个营,我看完全可以。大牛也成长起来了,虽然没有文化,但我们可以给他挑选好的参谋长,协助他把队伍带好。”
张昊点头说:“大牛是老川军代表,是滕县活下来的几个人之一,我们必须把他培养好。”
李康时副团长眼眶湿润小声说:“您真有心,我好感动。”
张昊笑说:“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扛上将星,不能因为待在独立团,你就一直当上校。”
李康时副团长笑说:“这可得战区决定的,战区假如把我们独立团定位为师级单位,我才有一丝机会。”
张昊点头说:“明白,有空我会亲自找李宗仁将军谈你的军衔问题,放心,我们兄弟在一起搭档,你假如亏待了,我张昊是会内疚的。你假如待在孙震将军身边,早就应该是将军了。很多不如你的人,早就当上了将军,我感觉真心对不住你。”
濑谷启旅团和区寿年部打了几个小时后,进展极小,加上霍山方向一个师国军向他侧后压过来,濑谷启少将为防止队伍被包了饺子,不得不下令全体撤退。
濑谷启少将带着队伍再次翻越大别山,向北侧转移。
濑谷启队伍已断粮,现在靠宰杀骡马度日。幸亏队伍用骡马驮物资,带的骡马多,不然怎么也不够队伍吃。
濑谷启少将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走啊走,爬啊爬,在极度疲惫中,好不容易才赶到牛岛满队伍处。
牛岛满和濑谷启两人面对面站着,颇象难兄难弟。
牛岛满少将小声说:“将军,这里是死地,我们不宜久留。”
濑谷启少将叹气说:“你想让我们的队伍累死,还是饿死?必需请求空军空投罐头给我们,不然我们走不到麻城。”
牛岛满少将说:“我们等不及,这里山高林密,不宜空投,必须连夜赶往天堂寨,过了天堂寨,那边地势稍缓,可供行进的线路也多,麻城援兵接应距离也会缩短。到了那边后,再请空军空投才行。”
濑谷启少将点头说:“行,那我的队伍却没有时间休息了。”
牛岛满少将叹气说:“现在哪还有时间休息?赶紧撤退才是正道。万一再被张昊堵住,我们还真的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日军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地,在大山里往前走着,天黑风高,气温隆到了零下十几度,队伍行进速度极慢,一个个又冷又饿,双腿象灌着铅,心头象压着大石头,几千个人的队伍,竟然没有人发出声响。
有一位二十岁不到的鬼子突然哭了起来,他发了疯似地大喊:“我要回家!我不想打仗了。”
军曹厉声喝斥,不许那个鬼子哭。
那个鬼子大声回嘴:“你们骗我三个月就能回家的呀!后来又骗我半年就能回家,现在一年我打下来了,我怎么还不能回家?我要回家?”
军曹揪住那个鬼子的衣领,左右开弓,连续抽打了七八个大嘴巴,直打得那个哭泣着的鬼子晕头转向,不敢再哭,然而,其他鬼子却受到哭泣鬼子的情绪感染,一个鬼子哼唱起家乡民谣,接着很多鬼子都轻声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