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才收到消息,祝家的人就来了,一点也不耽搁。白非墨可知祝虞的行踪果然是有人跟着通报的。昨天晚上她和昭阳的事情只怕并不是没人知道的。
“你这机会可是难得,我估计是娘娘为你求得的。”国子监向来不招女子,祝虞能进去,可见皇后娘娘花了心思。
彼时祝虞正收了手里的一封信,往身上一塞,道,“那你可就猜错了。这可不是娘娘求来的,这是我自己求来的。”
白非墨听了这一句,觉得有很大信息似的。沉默了半晌道,“那就恭喜了!”
“恭喜什么?”
“自然是恭喜郡主学有所成,更进一层楼了!”白非墨打趣道,“听闻郡主素有鬼才,这下便学些大智慧,以备不时之需了。”这句话说的违心,白非墨明知道自己的话里面有子虚乌有的成分。
“你就处处暗讽我吧。”祝虞听出来她言外之意,“你且瞧着,此番我如何扭转乾坤,叫姑母收了这份心思。”
“你别扭了。”白非墨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怕已经传到娘娘耳朵里去了。”
“那有什么。”祝虞笑了,说话轻飘飘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倒是你。”祝虞看着她笑了笑,跑过来,问,“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多好奇。”白非墨奇怪地看了祝虞一下,怎么感觉她自己恨不得别人知道,简直比白非墨还要急不可耐。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已经长达数十年,但她毕竟是作者。她知道大致走向是,这次入国子监以后,太子与昭阳的的关系因为祝虞真正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很好。”祝虞点点头,“希望你不要好奇。”
“你放心,你不说的话,我便不听就算了。你要说的话,我也未必乐意听。”白非墨转移话题道,“今天昭阳没出来送你可真是奇了。”
“你以为他一直在吃白饭吗?”祝虞讥笑道,“他可不像你这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天不亮就去调查你的事情了。”祝虞嘲笑了一句,连忙上了马车。
“懒得理你。”白非墨转身就想走,心里嘀咕一句,我管他几时起的床。
忽然只听祝虞哗啦一声扯开马车帘子,“白非墨,你探听事情也够了,我只问你一句,谁说她是祝家唯一的小姐呢?”
白非墨吃了一惊,“这话可当真?”
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却叫白非墨心生惊讶。祝虞并非不知道白非墨所想,她也知道白非墨在探听什么。玉树调查的这件事乃宫中秘事。这一打探必定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
皇帝只怕也知道了。但是白非墨知道这无关紧要。揣测圣意的确该死,但是若是揣测对了,却是一件幸事。
在她不曾提到过上一代故事的原著里,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超出她的意料的?
她不知道。但她愿意搏一搏。所以她是不怕的,但是祝虞那一句却叫她怕了,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所有的推测就要全部打翻。
但是祝虞已经乘马车远去了,带着她的讥笑与她知道的可能是唯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