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啊。
白非墨第一时间看的是皇后。果然皇后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面色似有嫌恶之色。比较有趣的事情是,皇后朝着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顺着皇后的目光,白非墨看到太子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祝宁,便收回了目光。
却见那边祝宁殷切地期盼能得到太子目光的交流。奈何太子无胆,不过淡淡瞥一眼就装无动于衷了。
呵呵。
白非墨为太子感到不耻。为祝宁感到不忿。
“好!且看我祝家此女的风采!”
祝宁出席,拨动玉盘,上面双盘转动,忽见胡德才高声问道,“赤鸦者何人?”
“正是臣女。”席中再站起一人。白非墨一看到这人头都快炸了。这人就是曲冉。
“臣女有幸。”她并未前去玉盘处,只是缓缓道,“臣女将门之后,家父以军规治家。故小女从小不闻诗,不问道,只知道舞枪弄棒。”她的话说的让白非墨替祝宁捏出一把冷汗,她该不会想和祝宁单挑吧?若论武艺,祝宁一个深闺小姐,定然是比不过曲冉这个将门虎女的。
“但小女也并非对女子涉艺不感兴趣。臣女曾听人言,舞道如武道。又听闻祝小姐四岁习舞,且师从天下第一舞姬玉璇玑。故而今日有此一请,想见一见祝家小姐的动人舞姿。”
说完这番话,她再福一礼,“不知小姐能否原谅我的唐突,为我等献舞。”
“这又何妨。”祝宁道,“还容我准备一下。”
“甚好,甚好。”胡亥道,“早就听说中原美女动人,今日就让我等瞧瞧。”
白非墨横了他一眼,又细细地思量起这件事。
按照如今这情形,很明显曲冉和祝宁私下有交。明明可以大杀锐气,却偏偏要放水,不,这不是放水,这是推波助澜。
祝宁善舞,此举也许是祝宁名动天下的好机会。因此曲冉此举或许其意在此。白非墨瞬间想到,那个玉盘说不定,是可以动手脚的?
然而白非墨看见皇后忽然露出了微笑,只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祝家小姐献舞,本不该有违礼制。此间一舞,或可顺利明动天下,以作进身之资,图谋大名。然公室之女,岂能席间作舞,何异于一个舞姬?岂不是大大失礼?即便如她所愿,一举成名天下知,也至多不过太子一个侧妃罢了。要想捞到太子妃之位,简直难于上青天。
白非墨终于知道皇后那一抹笑容是何意了。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对祝宁那明晃晃的敌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她非常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祝宁与太子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那是皇后亲手挖下的。
正这么想着,祝宁已经换好了衣服,款款上来,“臣女献丑了。”
好家伙!那叫一个美!
连白非墨也不得不赞叹,祝宁今天换的这身行头,十分漂亮。
原本梳的发髻都已经挽起来,并拢于头顶,盘成冠,向后留一把碎辫;身上换的一身轻纱红衣,手臂手腕脚腕处点缀以金串铃铛,身上主干之处倒镶着毛皮,围在胸前,腰上。
“这是……”
白非墨见过这模样……多年前她随老头子第一次去看她戍边的父亲时,她才知道戍边擂鼓的武士穿的什么样。
她回头看皇帝,只见皇帝忽然有意识似的朝白非墨这边看过来了。眼中似有光,想必是知道祝宁要做什么了。
“适才听曲小姐所说,舞道亦是武道。臣女忽然有此灵感,斗胆效仿前线战士所穿,为我天朝将士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