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胡话断断续续说了一晚上,起先珠珠还陪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可是渐渐珠珠就明白了,她说的话白非墨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只能干看着。又在想是不是酒气没解干净,才导致一直昏睡不醒,尽说胡话。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胡话就变成了,更加凄厉的絮絮叨叨。一会儿又是缩在床上不停地流泪,一边哭一边是说胡话。举止如同醒时伤心害怕模样差不多,只是眼睛依旧闭着。然而躺赢翻了几次眼睛,都是只见眼白已经向上,许久了不见下来。
御春坊的酒也查了,都毫无问题。虽然知道非墨去了昭阳府,也没有人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只有珠珠将躺赢拉到一边,拿出了那个银盒子,脸上还挂着泪,“昨天七哥刚从昭阳公子那里得到的香盒。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怕有不妥,说是昭阳拜佛时候烧的香。”
并且还说了白非墨在昭阳那边喝的解酒汤,或许是吃坏了肚子,也许是食物有所不妥。
躺赢打开香盒,沾了一指,轻捻,微嗅,“这香虽然配方新奇,但是的确是安神香。”又问到昨天怎么会得到这盘香,珠珠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时候玉树进来,把昨天和昭阳身边那个影卫过招的事情也说了,“只怕是真有问题,昨天我便觉不妥,今日果然出事了。那个影卫招数很邪门,不像是中原人士。”
躺赢本不多想。奈何白非墨的情况越发严重了,面部扭曲怪异,手脚动个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拍手推脚地不准任何人靠近,靠近便打,力气之大无人能及。等到中午已然疯癫状态,瞳孔小如绿豆,眼白大翻,怒目圆睁,俨然厉鬼降世。只有强行抱着,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七哥她怎样?”躺赢虽不言语,却提笔快速写了一封信,叫临风快马加鞭回西南“那边”。
躺赢因着自己的身份,想来很少与那边来往,也很少写信给西南那边的人,因为他是鬼方的人,所以一直都有所避讳,然而这次他主动写信,玉树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只见躺赢终于表情十分严肃地道,“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我已经写信回去给了师傅,只怕这次世子的情况很不好。然而还是要问清楚再说。”
他还提笔写了一张清单说,“未时三刻之前一定要准备妥当。”
珠珠一看上面都是符纸笔墨,还有刀剑,等等与药材无关的东西。
那时候白非墨又发起狂来,只是大喊着叫人来救她。一张脸痛苦无比,神情茫然,披头散发,模样甚是吓人。
躺赢叫剩下的人把白非墨摁住,把床上软的东西都抽了出来,又在床位添了木材,一起合力把白非墨绑在床上。
匕首一现,对着白非墨右胳膊就是一刀。白非墨像泄了气一样,立马安静不动了。然而,躺赢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对着她左胳膊也是一刀,鲜血直流。
猪猪看他吓得都呆了,躺赢扶住了她,塞给她一颗药丸,郑重道,“你现在可不能乱,世子需要你。”
玉树十分听话,咬了下去。看了看白非墨,成大字型,躺在上面,任由血都像上半身涌去。
只听躺赢将盆子左右各一个踢了过去,接住了白非墨胳膊流出的血。
血渐渐不流了,白非墨渐渐不动弹了。珠珠问,“七哥这是让人家下毒了吗?”她记得朝阳也是这样子的,后来躺赢就治好了。因此心里带着希望,说,“放了血就好了是不是?”
躺赢按住了白非墨胳膊上的伤口,拭去血水,伤口愈合已经愈合如初。
他眼睛一眯,语气有点怪异,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她不是让人下毒了,是让人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