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立他为皇帝……”她抬眼看天花板上垂钓着的一盏夜光灯,头重昏暗且迷离的感觉,“这不是当初你的想法么?怎么,现在又变了?”
“皇帝现在这样,很多人蠢蠢欲动也是正常的。秦王早做打算也是应该的……”白非墨想到了什么,“你不要跟我说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毕竟谋杀皇帝什么的,你们四年前就已经干过了……”
“我没这么想……但是……”他反驳,“那不是谋杀,那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计谋而已。”
当年的计谋虽然漏洞百出,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得到。但是那也算是一个初具形态的成功谋略,说起来他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你仍旧支持他篡位,却不能再支持他了,也不支持我和他联手?”白非墨终于迷惑地眯起了眼睛,发出轻轻一声嘲讽,“你明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还随时要干掉你。”
“这是我对他最后的忠告,如果他可以收手的话,对他来说,忍耐才是最好的结局。”昭阳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被她语气里的轻蔑所影响,转过脸,“也是我对你的忠告,置身事外会是你做好的选择。”
“你该知道,这么多年太子之位空悬,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白非墨一时无话。然而想到现状,她又很快反驳道,“可是这是现如今最好的归宿了……皇帝日益衰老,四地力量崛起,若不及早立新君,后患无穷啊……”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然而昭阳撇了撇嘴,“得了吧,你会担忧这个?你自己来上京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还非要跑来问我?你说是在威胁我,你要和秦王联手,实际上你根本就看不上他,你想的是如何让我和你联手……不是吗?”
他像是看透了她一样,“你别白费心机了……明月做不到的,你更做不到,实话告诉你,从你踏进这片土地的那一步开始,你就已经离你想要的真相越来越远……”
这话说的如此明了,白非墨再傻也听明白什么意思。以昭阳的聪明程度他不会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她。
白非墨摊开手,无奈道,“看起来我们俩是合作不了的了……”
每一次见面几乎都以这种难堪的不和谐的气氛结束对话。白非墨不明白,自己放下仇恨,已经自降身段了,然而他丝毫不领情。
也好,免得下次心软。
她转身就要走。既然昭阳这里她得不到想要的真相,那么只好另辟他法了。
“你最好跟我从这边走,那边出不去被困死在这里是常事。”昭阳忽然出声,柔声道,“走吧。”
白非墨并不是执拗的人,跟着昭阳走了许久,又到了石室,却是从另外一个通道出来的。已经不是上次白非墨进入石室地那条路了。
果然有机关。
忽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像丢破布一样,将一样大物品丢到昭阳面前,“是他么?”
白非墨仔细一瞧,这不就是昭阳的师父贾老头子吗?
昭阳没回答。白非墨看看地上,赫然发现这个像破布一样被丢的人就是祈风!
“你干什么!”白非墨忍不住道,“为什么要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