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脸色忽然难堪了一些,心想易小川的抱负莫非也是争夺天下?此人智慧武力惊人,又有着神秘莫测的出身,若是与羽儿同时相争,定是一个劲敌,可这一年相处下来,小川对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与项羽也是相交甚欢,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除掉他。
易小川明白项梁又为那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除的想法而困扰,豪迈的笑了起来:“哈哈,叔父可是怕我以后和羽兄走向对立?”
项梁一惊,却看易小川脸上还是笑意盎然,似乎全不在意。不禁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这,小川你都知道了?”
易小川淡然一笑,负手缓缓度步到凉亭前,轻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师傅你和羽兄不也常说我聪明绝顶么?若是连这些想法都察觉不到,我又如何承担的起你们两人的看重?”
然后指了指远处那黑影:“又如何担待得起范曾先生对我的教诲?他日日夜夜只要我有所问定有所答,我的学识增加的如此之快,也是有他的帮助的。”
项梁见此无奈的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范增!别躲着了,他早看到你了。”
那远处的黑影这才快步走来,正是范增。此时范增尴尬的笑着,抚着长须对着易小川说:“小川啊,我早就察觉这吕公一到,你可能就要离去了,本想让项梁把这事情瞒下来不告诉你,却怕你知道后和我们心生隔阂,也就远远看看你有何打算了。”
易小川轻笑两声,拍了拍范增的肩膀:“好了,范增老哥,一年了,承蒙你的照顾,我也确实有不得已的原因需要离去。”
项梁此时忽然插嘴道:“那你这一去,还会回来吗?”项梁的手隐隐放在腰间剑柄之上,微微发抖。
易小川见此叹了口气:“也许,不会了。”他似乎没有察觉的背对着项梁,却忽然说道:“若是师傅你觉得,我不能离去,或者说,你不能让我离去。”
易小川顿住话头,将木剑放到身后的桌上。
“那我就受你三剑,三剑之后我们再无瓜葛。”易小川面色凝重的盯着项梁,项梁却无言以对。
范增见两人气氛逐渐变冷,急忙打岔:“哎,小川,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什么受你一剑,我砍你一剑的。这吕公刚走不久,怕连沛县的影子都见不到呢,你着什么急?”
“就算要走,也要为你举办一个离别酒宴才行啊。”范增隐蔽的按住了项梁握剑的右手,笑嘻嘻的说。
易小川心中一寒,不成想这一年与项梁成了如亲人一般的关系,可此刻为了大业,项梁竟然还想要拔剑。但是表面却不以为然的爽朗一笑:“也是,我只是告诉你们我将离去,这离去之日,就定在三日后吧!”
项梁范增急忙与易小川告别,定下明日几人要为他举办一场离别酒席为他践行,就匆忙离去。
易小川的笑容渐渐淡去,有些生气的拿出酒葫芦狠狠灌下一口。
“我这一年,诚心诚意的对待项羽和项梁,对范增也是礼遇有加,却不成想还是被忌惮了。”他喃喃道,将木剑别回腰间。
易小川坐在湖边,看着湖波翻滚,有些失落,也有些因为即将开启的征程而兴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