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尊荣在去年戛然而止,显然魏忠贤魏公公更受皇帝宠信,父亲骆思恭被魏老阉排挤辞官回家,养鸟弄花去了。自己到锦衣卫里袭职,才给了个锦衣卫百户。
李沅拉住卢象升悄悄回到房间,七叔宝庆他们在后面也跟了进来。
“现在建奴这么嚣张的吗?居然潜到京师来了。”
“卢兄,不要小看建奴,昔日的边陲小小建州卫,已经成为大明心腹大患了,我听说其首领努尔哈赤,是个人物。”李沅当然不敢小瞧了满洲人,他可是知道那是大明朝真正的掘墓人。不过朝廷现在是百般遮掩辽东的战局,反正辽东是捷报频传,大明国威不容侵犯。普通的士人还以为辽东在痛打蛮夷呢,江南地方更是歌舞升平,可能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更不关心辽东的事情。
七叔像是有话要讲,但好像有所顾忌不好当外人面说,给李沅使眼色。
“七叔,卢兄是方正君子,不是迂腐的人,但说无妨。”见李沅这么说,七叔也就直说了。
“立新,你的看法是对的,不要听哪些个‘捷报’,我大明对建奴作战,是胜少败多,一直处在守势。仗大的越久,不仅大明精锐越打越少,建奴的武器铠甲也是越打越精良。努尔哈赤已经得了沈阳,这个人志向不止辽东一地。”
“建奴也就一个边陲部落,但千万不能把他们当不开化野蛮人轻视看待,听说辽东很多汉人也投靠了他们。现在不但打仗有章法,情报渗透样样不落,收买贿赂更是老手,这努尔哈赤就是背靠着李成梁发展起来的。”李成梁镇守辽东三十年,有功有过,但晚期奢侈无度,谎报军功被弹劾,更是亲自扶植放纵了建州女真的壮大,成为大明最大的边患。不过在天启年间,敢直言李成梁过失的,还真得小心一点。
“要说这店里客人混进了建奴奸细,只有三种可能。”七叔顿了一顿。
“第一种是混在住店的客人中间。现在这店里已经被赶考的举子包了圆,全国各地南北混杂,混进来一个外地口音的倒是有可能。但是这也最好排查,只要锦衣卫的发个狠,多围这家店几天,只准出不准进,离开店的时候,由领头的举子作保,按照路引一个一个的比对。这个笨办法自然就能让混进住店客人的建奴谍报无处遁形。”
“第二种呢,就是藏匿在房间里,地窖里、房梁上,等等隐秘的地方。但这和第一种一样,只要锦衣卫封了店,他总归逃不出去,时间久了,也只能束手就擒。”
“那第三种可能呢……”
李沅猛地一抬头:“你是说……”
七叔点头:“嗯。”卢象升猛一抬头,惊讶非常。然后三人围做一团,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