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有点无语:“本来我是准备等到了松江,弄到钱了才开始练水师,最多市舶司晚点开张。还好现在来了二十万,先凑合着开始张罗起来吧,总能搭个架子出来,等以后有钱再往船上添装备。”
墨洵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插进来说:“现在能进陆地上来劫掠的倭寇海盗是几乎没有了,但海上做无本生意生意的亡命徒还很多,李沅,咱们能不能也做做无本的生意?”
李沅眯着一只眼,举起茶杯吹了吹,也没有喝,笑着说:“墨兄,海盗还没打劫到我们的商船,你倒想着打劫他们了?”
戚云龙有些迷惑:“怎么,招降海盗?”
墨洵还是摇摇他的扇子:“如何不可?能在海上生存下来的海盗,船只装备首先差不了,而且海盗们个个都是好水手,不灵活的胆小的,那些没用的家伙应该早就喂了鱼了。咱们如果能招降几只海盗,不但有人,还有船有炮。”
戚云龙却不赞同:“墨老弟,我不同意这个意见。我在戚少保身边的时候,常听一些老兵说起在浙江福建打倭寇的事情,倭寇最是狡诈无信,多少次降而复叛,甚至是诈降。俞大遒将军在潮州就吃过倭寇王平诈降的大亏,现在的海盗和倭寇也差不多,不可信啊。”
李沅示意湘琴给戚云龙续上茶水:“七叔,不要激动,墨兄的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七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李沅见两人对他这稀泥和的不以为然,解释说:“我相信辽东的汉人有无君无父的墙头草,也有坚决抵抗建奴的,浙兵川兵有血勇无畏的,但应该也会有贪生怕死的。同样,海盗里面穷凶极恶阴险狡诈的多,应该也会有信奉忠义的,说不定人最初是被迫下海讨生活的呢?”
其实,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道理大家都懂,戚云龙和墨洵见李沅心中门清,目的达到也就不争了。
“七叔,戚家军在义乌老家的遗孤,你看着挑选可用的人,练起来,到时候添到我在松江的部队里去,主要还是去水师。”李沅缓缓你对戚云龙交代。
“那些身体残疾的老兵,只要身体没有太大的不便,愿意出山的话,也可以安排到松江来,每一个老兵都是财富宝库啊,不用他们上阵了。军机参谋、记功叙过、训练士卒、管理调配军械、安置分配俘虏和缴获……有的是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当然,不愿意出山的你也登记在册,总不能缺了他们吃穿用度。”
戚云龙早等这么一天,心情有些激动,本来坐在椅子上,腾地站起来,胡须都抖动起来,嘴巴嚅嗫着想说点什么,终究只蹦出来几个字:“好,好,好!”
李沅肯用他们那帮老伙计,比给他们颐养天年还要恩重。在义乌还活着的老兵,大多是孤身一人,也就是身边一些袍泽的子弟要养活,人生才不至于完全浑浑噩噩。现在李沅肯让他们出山,哪怕是上船操舵,战死在异乡,也比守在义乌慢慢等死的强。
李沅觉出了戚云龙的异样,等他平复了心情才说:“我希望戚家军在你手上,能重整雄风,谁说戚家军死了!将来我希望我的水师能挂你的姓作旗帜,你们就是我的戚字营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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