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军官努力的维持着阵型,开始指挥着缓步退后,想退到一百步外,那里离着其他友军和城墙更近,当然更加安全。
刘预看到眼前的步卒阵列开始缓步退后,他命令骑兵缓缓的跟随,然后和董平、赵瞎子两人一起又持弓向前,打算故技重施。
三人策马逼近,晋军弓箭手躲在移动的步卒阵列中,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
刘预三人甚至逼近到了距离最近的步卒只有十步远的地方,他们才开始用弓箭射击,很快一个又一个晋军步卒被射中倒地,眨眼之间就有二十多人被杀,原本就充满恐惧的步卒们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最后一丝的理智也已经崩溃了。
阵列中的一人突然大喊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迅速逃离了阵列,向着城墙的方向撒足狂奔。
这一声大喊,如第一片引起雪崩的雪花,顷刻之间原本勉力维持的阵列彻底崩溃,所有的步卒和军官都不再管什么阵型,都拼了命的向着城墙的方向逃跑。
刘预看到此景,一声喝令,原本就紧紧粘在晋军步卒身后的骑兵发起了又一轮的冲锋。
一百步的距离,奔驰的马匹只需要几息就可跑完,所以这些溃逃的晋军步卒被身后的骑兵轻松的追上砍翻,但是这些溃逃的步卒人数太多,根本不可能都消灭。
大批的溃兵哭爹喊娘的往回奔逃,而那些尚在继续围攻流民营寨的下密晋军,忽然听到营寨外的哭喊逃命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营寨外围的晋军,听到溃兵的惊慌的叫喊,得知下密尉章其已经战死,四十多骑兵全灭,再加上看到追杀而来的东莱骑兵,呼腾而且的尘土更遮挡了远处的视线,这些晋军都以为是什么大败,也都纷纷一起向着城门奔逃。
看到外围的晋军开始逃跑,已经攻入营寨里面的晋军更是惊慌,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看到原本在身后的友军纷纷逃跑,这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也都一哄而散,放弃了对最后几股流民士兵的攻击,从几个营寨墙缺口争先恐后的奔逃。
从天空俯瞰的话,一副诡异的情景出现了,就仿佛二十名骑兵在追杀成千的步兵。
刘预看到了晋军溃兵的连锁反应,决定再好好的添一把火,他召集所有的骑兵,开始结成密集的横队在溃兵的后方来回冲杀,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
这一千多溃兵要想进入城门,就要先通过吊桥通过护城河,才能到达城门。
但是争先恐后的人群已经完全失去了秩序,后方的人群被刘预他们不停的冲杀驱赶,都拼命的向前拥挤。
这时候,吊桥的旁边,下密屯兵司马李盛骑在自己的马上,面对着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正在拼命的吼叫。
”退后,退后,贼人只有二十人,慌什么!“
忽然,一阵从后方传来的拥挤人潮,把李盛连人带马挤到了护城河中,被摔的晕头转向的李盛好不容易挣扎的站起来,却看到护城河沿上,一个接一个的前排士兵被后排拥挤推搡掉进了河里。
这时候,跟在刘预后方的东莱军步军和管涛带领的流民军也跟了上来。
站在大道的小丘上,向着下密城的方向望去,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二十个骑兵在追杀上千人?!“李丰对下密县晋军如此弱小感到不可想象。
”勇如西楚霸王,应该也不过如此吧。“流民帅管涛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说道。
“东莱刘季兴,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一名流民帅轻轻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