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预看了他俩一眼,严肃的说道。
“这件事,不再中原之地,而在江东!”
“江东?”
司马超两人都是一愣,那江东可是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琅琊王司马睿的地盘。
“不错,就是江东,司马越奸猾误国,祸害天下,而司马睿就是其外藩群丑之一,如今司马越已得天诛,却不能让司马睿逍遥法外。”
“所以,需得有一人,前往江东取代司马睿,安抚江东士民。”
司马超和司马禧听到这一件事后,都是心中暗暗叫苦。
琅琊王司马睿已经在江东经营数年,虽然不是根深蒂固,但也不是随便一个藩王就能赤条条前去取代的,要是司马超或者司马禧就这么孤零零的去了,最终的结局肯定逃不掉非命之死。
想比返回洛阳劝说天子迁都,这去往江东的事情,可就是大大的凶险了。
司马超和司马禧满脸的犯难,这时候,原本亲密同进退的二人,也已经不似之前了,不管是谁,都把去往江东视如畏途,谁都希望让对方去。
毕竟,与返回洛阳劝说皇帝迁都不同,要是去洛阳,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皇帝的主意,就算是如何劝说皇帝,也都是由他们自己发挥的。
但是,这种去往江东取代琅琊王司马睿的事情,首先就是行台以皇帝的名义发布诏令传于各州郡,那诏书上会明明白白写着司马某某的名字,这可是躲都躲不掉的,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就算是解释清楚了这件事,也恐怕会遭遇一些莫名其妙的“险事”。
这种只凭一纸诏令,就能取代琅琊王司马睿的人,恐怕只有已经死去的太尉王衍了,毕竟琅琊王司马也是被王衍的族弟王导、王敦联手扶植起来的。
“梁王一直有贤良之名,与琅琊王司马睿又是近宗,在南渡江东的士人之中一直最有声望,这江东一行,肯定还是梁王更合适啊。”齐王司马超立即说道。
这梁王司马禧和琅琊王司马睿是近支的叔伯兄弟,关系可远比司马超近的多。
“不不不,我已经继嗣梁孝王,如何能与司马睿论什么近宗,要我说,还是齐王合适。”梁王司马禧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飞也似的摆手否定了齐王司马超的说法。
“要我说,还是齐王合适,齐王是文皇帝之后,更加的尊崇显贵,到了江东,肯定能立刻令众人俯首听命。”梁王司马禧立刻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甩到了齐王司马超的头上。
齐王司马超的曾祖父就是大晋文皇帝司马昭,祖父是差一点当上皇太弟的司马攸,所以从皇族关系上来说,的确是比琅琊王司马睿高贵许多。
眼见着这俩人几乎要吵了起来,刘预就是一阵好笑。
其实他根本没有真的指望这两个闲散藩王之中,真的能有谁取代琅琊王司马睿,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用行台的名义,向占据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那里埋钉子。
因为,自永嘉之乱之前,琅琊王司马睿就已经基本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其后更是消灭了江州刺史华轶,把从荆州至扬州一带的整个东吴旧地全部占据,要不是因为内部纷争不断,其实力一度能北伐中原。
所以,刚刚吞并行台数万人的刘预,想要给江东的司马睿多找一些麻烦,省的他有机会轻松的解决江州刺史华轶。
因为,同样出身平原华氏的江州刺史华轶,早已经与司马睿不和,最近在刘预谋主华琇的几次书信后,华琇的这个族兄,很快就暗中成了刘预的盟友。
正好可以利用此次晋廷行台落入刘预之手的机会,给处于争斗下风的江州刺史华轶增添几分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