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春花姐,今日你这手风似乎有些不顺啊。不如让小侯爷我瞧瞧?”朱平安的脸色又淡定了下来,向春花姐笑着道。
“小侯爷,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好开玩笑。”春花姐大惊。她心道,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玩姑娘就行,什么时候懂得瞧病了?要是出了人命,你们脚底一抹,谁还敢去你府上找你?那些干系,还不是着落在我春花姐的身上?
“春花姐有所不知,本侯爷我近来好上岐黄之术,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这般病症。难道得今日如此好的机会,便让本侯爷试试手。说不定,便让本侯爷给医好了。”朱平安嬉笑着说道,便要动手。
春花姐大急,心道,我的小祖宗,这可是一条人命。你到好,居然要拿来练手?
想要去拦朱平安,却又不敢上前。
傅小公爷却是大为佩服,心道,还是小侯爷厉害,连瞧病这么高难度的技术活也敢玩,真是玩出了新高度新境界。
……
“让让,让让,太医院柳老太医来啦……”
春花姐正急得跺脚之际,却听有人喊道。
只见一位半百老者一脸肃容,踱着方步进入房中,看来不像是位医者,倒像一位乡中启蒙的老夫子。
春花姐心头顿时一松。
这位老夫子就是众人口中的柳老太医,名叫柳不如,如今在太医院供职,医术方面颇有造诣。更兼太医院医正、医道国手柳不知,乃是他的从兄,故此在京都城很有些名气。
这老太医医术虽高,却有个嗜好,便是逛楼子。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在院里,还有半个月倒是在楼子里。
今日恰逢他在玉仙坊,正在相好的小贤姑娘那里。
本来他不愿意管这些闲事,听说这边几乎闹出人命,这才屈尊过来。
“逛楼子居然逛得如此大义凛然,如同开赴刑场一样,这老爷子也算是头一人了。”朱平安见柳太医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感叹道。
“小侯爷,这看病瞧医,可不是耍闹之事。”
柳太医常在各位王爷公侯府上瞧病,自然是认得朱平安与傅迪。只不过他为人古板,平日里很是瞧不上这些小纨绔。
更兼他自负医术高明,平生除了那位太医正的兄长,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摆弄医术。方才在门外便听见朱平安信口雌黄,不由暗生恼怒,口中不快之意甚为明显。
听老太医暗有指责之意,朱平安也不着恼,笑着道,“既然是老太医来了,自然是让你先瞧。”
柳太医也不再理会他,坐在床前给那年轻公子把脉。
“这小伙子体弱身虚,恶寒入体,今日幸亏是遇上我。要不然,一条小命便要丢在这里。”
瞧了片刻,柳太医微皱的双眉逐渐展开,似乎胸中已有成竹。
“我如今先给他缓过气来,再开张方子,让他按嘱服药,便能保他痊愈,只是这人道之事,以后只怕就……”
柳太医话未说完,便在那年轻公子的人中用力掐了几掐,再在背上推宫活血。
不愧是国医圣手,那年轻公子脸色渐渐如常,口中的气息也逐渐均匀,眼看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老太医用水净了手,拿过纸笔,唰唰的写下一张方子。
“不愧是柳太医,果然是手到病除。”
“这老太医也太厉害了吧,就这么弄弄,便瞧好了。”
围观的人声嘈杂起来。
柳太医也不在乎这些议论,仍旧一脸肃容,背着双手便要离开。
“老太医,你这方子似乎有些不妥啊……”朱平安拿过桌上的方子,瞧了一眼,悠悠的开口道。
柳太医大怒,暗道,“从医以来,还没有人质疑过老夫的医术。你这个小纨绔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说老夫的方子不对,这是要打老夫的脸么……”
他转过身就要发飙,只听春花姐一声惨叫,“不好啦,这公子晕过去啦……”
柳太医闻言,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