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裕眼里,尽管白氏不愿意将君竹许配给白衍,但他说过,白氏定会弥补,有他在,不愁立功的机会,根本不需要这般拼命。
附近的一名名先登士卒一脸疑惑。
什么叫不与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随后,一个念头缓缓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顷刻间,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那个少年。
莫非,似乎白衍做先登这件事。白裕将军,并不知情!
此刻,别说那些先登士卒,就是将领劳侪,都一脸呆滞的看着身旁的少年。
你是背着白裕将军跑来做先登?
所有人都看向那少年。
“白衍,亦是秦卒!”
白衍拱手说道。
一句话,无疑是坐实劳侪与那些先登士卒的猜想。
眼下,一名名先登士卒看着白衍,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内心,震撼?亦或者是钦佩,或者更甚。
“好小子!”
司马兴与胡进听到白衍的话,忍不住点点头。
“没给白氏丢脸。”
司马兴对着白衍说道。虽然他并不赞同白衍做先登士卒,但白衍的回答,真让他听着舒服。
胡进看向白衍的目光,也满是赞许。
胡进清楚的记得,两年前,多少士族子弟知道要去赵国,纷纷想尽办法给家族书信。
“可有受伤?”
白裕听着眼前少年方才说的话,看着那年纪轻轻的面孔上满是血水的模样。
不知为何。
白裕突然隐约感觉,长兄和父亲,这次,很可能是真的看走眼。
白衍固然比不上蒙氏、李氏。
但真的,一点都配不上君竹?
白裕心里很清楚一个士族子弟,立下先登之功。日后在秦军之中,在秦国士卒眼里,在其他将军眼里,会是如何。
白衍,虽然不是白氏血脉,但在世人眼中,他可是有着士卒子弟的身份。
白裕眉头微皱。
婚约已经取消,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把这里的事情,尽早书信命人送给父亲。
“小伤。”
白衍说道。
“你好生休养,我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找你。”
白裕说道。
很多事情他想说,但眼下也不是交谈的地方。看着白衍一身血,既然白衍没事,他也不再逗留。等处理好事情,他再好好和白衍谈谈。
白裕清楚,这小子很快便能开始尝试统兵。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与白衍谈谈。
“好。”
白衍点点头,没有拒绝。
司马兴与胡进也跟着白裕,一起骑上马,不过离开,二人看着白衍,都纷纷投去善意的眼神。
而胡进的副将离开前,一脸古怪的看向白衍。
白衍看着副将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副将一脸无奈。
......
伴随阳城的攻破。
白衍跟着劳侪,与业,还有几名先登,被安排到一个百姓家的院子中。
“你先洗一下,等会去领功。”
劳侪嘱咐道,随后带着其他先登士卒,离开院子。
白衍点点头。
院子里。
白衍把秦剑还有头颅放到一边,便脱下身上的甲胄,碰到伤口时,还是传来阵阵疼痛。
把沾满血水的甲胄、衣物,全部丢在地上。
白衍看着手臂上两道伤口,都还在流着血,腹部也有三道伤口,身后也有刺痛,定然也有伤口。
业与那几名先登士卒,此刻身上也都带着稍许的伤。
不过与白衍比起来,他们都不算严重。
此刻他们看着白衍身上的伤口,都能想象得到,白衍在登城后的处境,是何等凶险。
白衍拿着水,从头上倒下,伴随着一股股冰凉的刺痛,水顺着身体流到脚下时,已经变成红色。
“不知道先登首功,再加一个将领的首级,能不能升爵不更。”
白衍心里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