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一帝,地分南北,今日之境地,皆光中陛下自取也,所以武某才追随明主,为北圻之人张目!”
“原来你也是个叛贼,什么地分南北,那唐寇连越人都不是,乃是北寇唐人,你等非为北圻之人张目,乃是贪图富贵,叛君叛国,引贼入我大越也!”
阮文禄咬牙切齿的说道,但他现在不敢去摸刀了,因为在场的除了他和陈光耀,其余的潘文德与黄冯义兄弟都是北人,也早就对阮惠以南人管北事甚有言语,不然也不会反叛,这会可不能再刺激他们了。
“什么唐人?什么越人?吾之祖先乃是大唐则天大圣天后之同族,潘将军之祖乃粤西人士,堂堂正正的华族,尚有族谱宗祠在证。
你阮文禄祖辈本姓张,张氏乃中国之姓,越人何有?
你我都是衣冠华族,为何要称自己乃是蛮夷越人?莫非镇守使与上人、占人混居久了,已成蛮夷?”
武文勇嘴炮起来,也不是盖的,一顿话把阮文禄说的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的越南人,特别是北越人,那是绝不会认为他们是越人的,个个都认为自己是汉人。
越南的潘、武等姓到后世还有宗祠在,特别是北越的潘姓,千禧年后还曾到广东雷州和广西钦州等地重修族谱,序过派行。
当年韩国人潘基文到访北越,还特意到河内潘家的宗祠去祭拜过,后世网上传说潘基文是越南人,就是从这里说起的,
越南人不把自己的华族身份挂在嘴边,那还得从我大清洋相百出、颜面丧尽,连法租界的越南警察,都可以在上海滩耀武扬威的时候开始。
而现在,这个时候的越南人如果自认是越人的话,那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被武文勇噎了一下,阮文禄很明智不从种族上下手,而是转口说起了忠君爱国等伦理道德。
“不管武领兵如何说,陛下乃是我等之君,君上有难,我等定然要去解救,二位如果不想与我等开战,还请速速让开!”
武文勇点了点头,“阮镇守深受光中皇帝厚恩,以区区一个放牛童一跃成为从一品的镇守使,当然要为他尽忠,但旁人是否值得,那就未可知了!”
这句话一出,阮文禄脸色一变,他和陈光耀深受阮惠大恩,但是旁边的潘启德和黄冯义兄弟就不是了。
潘启德本就因为不满阮惠南人治北而反叛过一次,黄冯义兄弟干脆就是最顽固反对南人治北的典型,是不得已投降的降将。
果然,阮文禄还没说话,潘启德与黄冯义兄弟就悄悄离阮文禄远了一点。
“你们!”陈光耀强压着怒气,眼中满是怒火,要是时间倒退个几天,他一定要这三人好看!
但是现在,他跟阮文禄加起来只有三千人,对面这三却有兵九千余,更别说旁边还有不怀好意的武文勇、阮文训三千多人。
“这倒好,吾快成三姓家奴了!”潘启德轻轻的嘀咕了一句,他倒不是怕当什么三姓家奴,人家脸皮厚着呢,说这句话是因为这位大哥已经对自己的站队能力感到深深怀疑了。
武文勇看穿了潘启德和黄冯义兄弟的迟疑,阮惠毕竟过去十几年都是无敌的战神,要不要他们救还不一定呢,要是他们现在就反叛,阮惠干翻了叶开,他们可就悬了,阮惠绝对不会再接受他们。
“光中皇帝勇武,平顺郡公不过一万余人,光中皇帝三倍于他,还用我等去救么?
陛下如能轻松击退郡公,我等就认了这南人治北之策就是了!”
潘启德等眉头一扬,脸色舒展开了,对啊!光中皇帝要是三打一都打不过平顺郡公,他们去了又有什么用?又何必还跟着光中皇帝去送死?
光中皇帝要是打赢了,那他们就磕头请罪,只要支持了他的南人治北之策,不再捣乱,应该还是可以丢掉官职回家吃老米的,总比现在稀里糊涂去救,然后被那个强横的平顺郡公杀了的好!
“武领兵高见,我等佩服!”想明白了,三人勒马退到了一边,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陈光耀和阮文禄顿时脸色雪白,只有刚被叶开打的抱头鼠窜的这两位才知道,唐寇的军队有多可怕,光中皇帝三打一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一想到那可怕的炮火,陈光耀就悲从心来,出城时一万二变成了三千,就这三千人起得了什么作用?
当下两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这些北圻人会翻脸的两人痛哭了几声,领着三千多人去救阮惠了。
主将都如此了,士兵就可想而知,这三千人犹如去送葬,士气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