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下来,暖流沁入五脏六腑,桑雅适缓了好一会,脑袋总算清醒多了。
这时,被她扔在包里的手机响起,顾席城提醒道:“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桑雅拿出来一看,还真那么一回事,把他推开,起身走出去接电话。
顾席城不放心地想跟上去,被她拒绝,“不用跟着,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是思甜的电话,不能被她知道我来这儿玩。”
桑雅找了长廊较安静的一角,接通电话。
那方果然开始轰炮,“姐,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有点事情。”
“为什么不把我带上,你太狡猾了,趁我睡午觉的时候偷走出去,我马上过去找你。”殷思甜不悦说着。
“谁让你睡个午觉都能睡到傍晚,我看你严重缺眠的样子,于心不忍。”
“我不管,为了安全起见,我马上过来。”
“不用,我一会就回去。”
“我已经查到你的手机定位,在h.t会所,你去那地方玩,怎么可能一会就回来。”殷思甜不干,“说好的24小时贴身保护,你却偷溜出去了,太不厚道了。”
她这下要怎么向老大交代。
“你必须安分呆在家里,除非想明天滚回纽约!”桑雅故意佯怒,“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最近跟着我去的地方还少吗?”
“你你你……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殷思甜同学,如果你想明天滚蛋,你尽管过来!”
“喂喂……”
桑雅说完,
不管殷思甜在那边龇牙咧嘴地吐槽,果断挂断电话。
她瞥眼看到洗手间,顺拐进去洗了把脸。
凉水渗入毛孔,带来阵阵冰凉,她抹干净脸上的水渍,双手撑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脸蛋因为酒意的散发,泛着淡淡的酡红,那双眼睛,如两汪深潭,忽近忽远地搅动着暗波,久久找不到焦距。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桑雅有一瞬的恍惚,目光注意到镜子中出现的男人,是司寒枭,他搂住一个女人紧密相拥……
她的目光停滞了几秒,甩了甩头,再看向镜子中,什么都没有。
她自嘲几声,自己肯定是醉了,她不应该在意这些,不能在意。
突然,一股带着排山倒海的气流从五脏六腑晃荡升腾,她捂住嘴巴冲到格子中,“哗啦啦”地吐着。
吐到最后,只剩下一肚子的酸水,她难受地走出来,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小脸惨白失了血色,这酒喝得太难受了!
一番洗漱,再三确认自己舒缓一些,才推门走出去。
一许长影杵在门口,她定睛一看,司寒枭?
靠在那儿的司寒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颀长的伟岸罩着一身戾气,阵阵酒气扑鼻而来,他叼着根烟,猩红的烟头如他充了血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看到她惨白44a六2117的脸色,他把烟扔掉,眼底的骇然秒变忧色,想上前把她搂住,却被桑雅躲开了。
她冷声道:“司先生怕是喝多了吧,这儿是女厕。”
“不舒服?”司寒枭担心的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透着惨白,连平日殷红的唇瓣,都失了血色。
“与你无关,请走开!”桑雅不想和他在这儿太多交集,偏身越过,试图离开。
司寒枭拦住她的去路,把她拽进怀里。
她挣扎着,那一股子女人香冲击着她的神经,她讨厌他此刻的怀抱,“放手,我不是你刚才抱着的女人。”
司寒枭不许她胡闹,沉声道:“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逞什么强,我送你回去。”
两人推推搡搡,桑雅费了好大劲才挣脱他的怀抱,甩开他搭过来的手,怄气似的自个儿往前走着。
但被酒精麻醉的小脑,失去了平衡力,她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边往回走,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她颤颤悠悠。
站在她身后的司寒枭,眼底被愠怒充斥,他大步走上前,不管不顾地把她扛起来,挂在肩上往后门走去。
被腾空的桑雅,捶打着他的背,“你放我下来,不知道这是公众场合吗?”
“你快放我下来!”
会所里灯光昏暗,走到人多的地方,桑雅不敢再挣扎抬头,以免惹来频频围观。
从后门走出来,阿斯顿马丁早就在门口等待,司寒枭和桑雅上了后座,车门刚关上,被丢进去的桑雅,坐起来,那张小脸因为刚才倒挂,不正常地充了血,那双眸更如愤怒地小兽,一眼不眨盯着他,但眼神没几分焦距,整个人恍恍惚惚。
桑雅经他一折腾,整个人更晕了。
晋野看着后座有些呆的桑雅,向司寒枭问道:“枭哥,现在去哪儿?”
“回白鹭园。”
“是!”晋野马上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