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峰故作不闻,眼观鼻鼻观心,但心如明镜,这夫妻俩,算是走到尽头了。
费千翔听着有些懵,什么亲弟弟,什么下手?
但看外公的脸色那么铁青,他不敢多问。
费江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冷静了一下,看向江子田,“老江,你自己把这件事说清楚吧!”
江子田的妻儿被费江麟抓了威胁,他不得不向费江麟低头。
萧书蕙紧张地看着他,他们早就约定好的,他现在不会反转枪口对向自己的,她不断地挤眉弄眼,暗中提醒他别说错话。
江子田刻意忽略掉她的眼神,他虽然对萧书蕙有旧情,但自己的妻儿才是最重要啊!
所以,他二者抉择中,选择了倾向于费江麟,“我和大小姐当年的确有过一段感情,但后来她成了千金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司机,直到有一天她又来找我……”
“江子田,你想清楚再说话,别被费江麟收买了。”萧书蕙警醒他,暗下提醒他不能乱说话。
费江麟冷哼,“萧书蕙,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所有人?江子田,你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帮她!”
“我保证,我说得每一句都是实话,”江子田心里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大小姐来找我,向我哭诉费江麟根本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很难过,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爱和呵护!”
“我承认,我当时对她还有感情,所以每次她和费江麟不开心来找我,然后我们就……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几个月,后来她就怀孕了,但我并不确定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仅是费江麟,连萧崇佐听了,也尤其生气,乡野之妇就是乡野之妇,难以登大堂之雅,在女儿这件事情上,他已经不想偏帮,再替她说一句话了。
 
费千翔垂下头,这个事实把他打得灰头土脸,他不是什么豪门少爷,不是什么衿贵之躯,不过是母亲偷.人的产物,野.种。
萧书蕙不承认,一直摇头,“不,假的,假的。”
她大吼,面目狰狞瞪着江子田,“江子田,你说,是不是费江麟威胁你,还是给你什么好处,所以你才说出这番假话,蒙骗所有人,我对你这么好,把你从农村带到城里,还为你找了个得体的妻子,生儿育女,你现在这样对我……你!”
她冲上去,激动地想打江子田,被萧崇佐喝住了,“住手,安分坐回去。”
费江麟漠视这一切,在他眼中,这个所谓的妻子,不过是个小丑,一直在演戏的小丑。
“延峰!”萧崇佐盯了女儿和费江麟许久,决定亲自对江子田盘问。
“姑父,什么事?”
“你去我书房,打开书桌二层的抽屉,有一个白色盒子,拿过来。”萧崇佐一脸威严,任谁都不敢逾越他的权威。
“爸……”萧书蕙把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江子田说的都是假的,一定是费江麟的威胁。”
“闭嘴,我自有分寸,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一会就有结果。”说着,他暗暗看了眼费江麟,他不为所动,静静看着事情的发展。
纪延峰把白色盒子拿下来,萧崇佐又吩咐道:“打开,喂江子田吃一片药丸。”
江子田惊慌后退,但纪延峰及时把他拽住,按照吩咐,掐住他的下颚,强行把他吞咽下摇头,然后把他松开。
所有人都看向江子田,原本站在那儿的大男人,突然头痛倒在地上,整个人头晕目眩,难受得在地上辗来辗去,难受地大喊大叫,眼角青筋暴突,龇牙咧嘴。
“江子田,想要消除痛苦,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萧崇佐威严的嗓音,如老钟悠悠响起。
江子田痛苦地猛往茶几一踹,把目光看向萧崇佐,“我刚才说得都是真的,我的话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真的没有受任何人威胁?”萧崇佐利眸,锋芒暗涌。
“有……啊!”他难受地无法一次性说一句完整的话。
“快说,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就给你解药。”
“大小姐之前找过我,让我配合如何回答,还有费江麟,抓了我的妻儿威胁我,他们夫妻都有威胁我,我的妻儿更重要,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子田只觉得,头皮像针一下又一下地扎下去,刺得发紧发疼,还像被一只无影的手,使劲地揉.捏着头皮,“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眼神有些飘忽,试图爬向萧崇佐,萧崇佐嫌脏,一拐杖把他打开。
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心里有数,是女儿和司机发生了关系,然后用胎逼费江麟娶了她,现在东窗事发。
但这件事情的起因,慈善基金会那晚的幕后操纵是何人?他还在调查,哪知道,顺腾摸瓜,确实查到费江麟许多花边新闻。
两夫妻面和心不和,早就各玩各的,只是让他想不到,女儿还敢做出这种事情,丢萧家的脸!
在这件事上,费江麟问心无他理直气壮看向萧崇佐,“萧老先生,我尊重你,我相信你是公平的,不会偏袒任何人,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费千翔看向外公,但答案,其实他心里有数了。
二十多年,他犹如发了一场梦,梦醒时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