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崇佐拿着茶杯,喝了口刚沏好的香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影响,香茶入口,寡淡无味,甚至带了点苦涩。他皱了眉头,把青花瓷茶杯放下了。
“调查如何?”
坐在他对边的纪延锋,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任何进展,那儿地段太偏了,对方清理得太干净,目前只能肯定,对方的来头,涉嫌国际组织。”
“司寒枭的行踪呢?”萧崇佐的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敲击着,沉凉的眸,没有透出太多信息。
“下落不明,在百里之内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痕迹,但那辆车都射成了马蜂窝,八成是没希望了。”
纪延峰心情挺复杂的,司寒枭是个能人,他存在,是威胁又是机遇;若不存在了,少了个威胁的同时,又是损失。
萧崇佐眼底摇动的光,黯淡消失,失望极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还想着拉拢他,彻底为我们所用,结果发生这种事情。”
“姑父,司寒枭这些年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得罪的人太多了,发生这种事,并不意外。”
“也是,锋芒太盛的人,最终只会成为枪头鸟。”萧崇佐叹了口气,“罢了,工地那件事情,你接手继续调查。”
萧崇佐从旁拿了份文件给他,“这是司寒枭手里整理的资料,你用心点,此事牵涉可大可小。”
纪延峰稳稳接过去,“我知道。”
他心里暗喜,看来,司寒枭的消失,对自己也有利的一面。
萧崇佐把茶水倒掉,重新洗盏泡了壶新茶,又道:“还有,你查一下司寒枭最近是不是私下搞什么项目,得罪了什么人。”
“姑父?你是怀疑什么吗?”纪延峰有些不解。
“他平常的保护措施也做得很足,但这一次,对方要
把他置之死地,这事情可就不简单。”
像萧崇佐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可把这件事的深层原因想得透彻,他也好奇,这个司寒枭背地里,会不会做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大项目。
纪延峰恍然,点了点头,“是!”
“叩叩叩——”
门外,萧书蕙正在拍门,一脸焦急,“爸,是我,书蕙!”
萧崇佐听到她的声音,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出去吧!”
纪延峰离开了。
萧书蕙走了进来,走到茶案边,直接开口问:“爸,我……”
知女莫若父,萧崇佐快声打断她的话,“如果是你想问千翔的事情,可以出去了。”
“爸,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把千翔藏去哪里了?”
“哼,告诉你有什么用?”萧崇佐脸色一黑,不悦责骂,“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个毒,一个吃喝玩乐,你呢?一言难尽。”
这真是造孽,果然村里出来的,无论怎么粉饰外表,潜在内心的劣根无法改变。
“爸,千翔也是一时想不开,他一定会改的。”萧书蕙苦口婆心说着,身为母亲,无论如何,对儿子都是很有信心的。
“呵,用你的方法,于心不忍便放他出去,找不到人还不告诉我,他一辈子都改不掉。”
“爸,之前是我的问题,但我不也狠下心来,没让他出去,上次是千明没有好看,让他逃了出去,”萧书蕙特别焦急,“你把他藏起来也好,关起来也好,怎么都好,但我是他的母亲,无论怎么说,都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吧?”
萧书蕙都快担心死了,她很清楚父亲心狠起来,有多残忍,就怕千翔在这个过程坚持不下去,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不需要知道。”萧崇佐一口拒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知道了,免得会有意外发生。
“爸,我……我想儿子啊,要不你让我见他一面?或让我看那看他?”大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
她走到父亲跟前,试图拉住他的手臂,被他一记瞪眼吓退了。
“不用,他一天不能成功戒毒,一天都不用踏进萧家,你也不用看到他,一个瘾君子的儿子,要来有什么用,我们萧家,也不需要这样的子孙。”
“爸,我求你了,那是我的亲生骨肉,你不能这么狠心。”
萧书蕙铁了心地要见儿子,但萧崇佐可不会心软,说了不,就不会答应。
她的出现,倒是让他记起了一件事情,“你房间那些符咒是怎么回事?”
“我……”萧书蕙顿了一下,不太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
“快说,整天把家里弄得玄里玄乎的,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我们萧家闹鬼。”萧崇佐生气地往桌上一拍,一声震响让萧书蕙秒怂了。
“我们……我们家真的有鬼!”
“胡说八道。”萧崇佐怒喝一嗓子,气得胡子都抖了一下。
“不,真的,我前不久老是梦到了司映雪和景川,他们回来了,要拿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