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房中的灯火。白华像一只猫一样无声而又轻巧地躺在了她的旁边,支着胳膊看着余蒙蒙的睡脸。
已经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天了,白华只知道每当余蒙蒙睡着了,自己总会这样看着她,不知疲倦,也不觉厌烦。
而另一旁的尤荷儿就比较惨了。自己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冷飕飕的地板上,夜里寒气沁骨,生生地打了两个喷嚏,最后摇身变回了原身,摇了摇毛发蓬松的尾巴,跳上桌子继续睡。
夜里还算平静。
次日一早,就见余莺闯进来,余蒙蒙正在梳洗,而白华已经好整以暇地翻阅着什么。看得余莺砸了砸嘴,讽刺了两句:“魔君不亏是魔君,无论在哪儿都是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
白华看在余蒙蒙的三分薄面上不打算搭理余莺。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让余莺心里生出几分不痛快来。然而,她自然知道对方再怎么也是魔君,不可太过放肆,因此也不纠缠,只欢欢喜喜地对余蒙蒙说:“你猜谁来了?”
“谁?”余蒙蒙因为宿醉,大清早头疼听不得太高的声音,因此皱着眉一脸臭哄哄地随便应了一声。
余莺捏了她腰一把,娇滴滴地说:“看在你喝多了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讨论你对八姐的臭脸了。方才守门的小妖来报,说是一个叫做尤谅的狐族男人。”
“哦。”余蒙蒙垂着惺忪的睡眼兴趣缺缺地答,淡定地洗了一把脸以后就不淡定了:“你说谁?”
“狐族的一个叫做尤谅的人啊!据说是尤荷儿的哥哥。”余莺看她后知后觉地样子太过可爱,没忍住趁机摸了她的小脸一把。余蒙蒙本人没感觉,心思全拴在那个尤谅身上,然而,白华却留心看了一眼余莺,之后也不知道在若有所思地想了些什么。
余蒙蒙想匆匆洗完,但不知怎么着,越是急着想要做完,就越是手忙脚乱。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白华,笑眯眯地央求:“待会儿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的吧?听说男人最讨厌等女人梳妆打扮了……”话未说完,白华就一脸不耐地挥袖将她的妆容整理好。
“有个外挂就是好!”余蒙蒙惊喜地竖起大拇指,然后转了一圈儿,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虽然看不到全貌,然而白华的品味一直都让她很放心。
一袭粉色偏紫的对襟长衫,式样简单,但细节处却精致繁复。里面配了粉白色的内衬,外面又在她的肩上搭了一条浅蓝色的连年有鱼的云肩。
余莺也看了直点头赞到,克制着才没央求白华也给自己变一身儿出来。
“在之前买衣服一定要配个包包,现在也觉得手中空空的,好不舒服啊。”余蒙蒙将自己的双手伸出来,看着摊平的手掌心故意拔高了音调说。边说边用眼角偷看着白华,然后又说,“啊,最好是那种镶嵌着小小珍珠的小包包,可以肩膀上挎着,也可以拿在手中。色调嘛,就不要求太多了,反正如果颜色太突兀了也不好。”
“余蒙蒙。”白华阴沉着声音开口了,“你……”
然而,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片刻,余蒙蒙就兴高采烈地拿着那个小巧的蓝白色珍珠小包包走了。
但是白华很开心,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白忙一场。
因为余蒙蒙看到那个包包很高兴,居然不顾有外人在场而亲了白华的脸颊。
一向对风月之事无感的魔君大人,脸,十分可疑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