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骑兵卸下马铠,缀着败兵屁股后面也不刻意杀敌,只要见到有人试图重整军队就冲过去一顿砍瓜切菜,冲散对方。进山后骑兵们便不管败兵,加速通过山路,在山外重新列阵。
后阵的刘隐组织了数十个五十人长矛方阵,这些小型军阵唯一的任务就是冲锋,不停冲锋,配合大部队将敌人分割包围。
这一场追击战一直持续到傍晚,卢光稠带着几百人终于跑出山口,潮州刺史何远陷于乱军之中,只怕凶多吉少。惊魂未定之时,便看到静静站在远处的骑兵,卢光稠绝望道:“今日我命休矣!”
那些骑兵也不发起冲锋,就在不远处跟着他们,每当他们停下休息便跃马阵前射出一阵箭雨后撤退。卢光稠悲愤大喊:“攻也不攻,退又不退,真鼠辈也!”骑兵不理,并又向他抛射一阵箭雨。卢光稠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猛的拔出佩剑就要自杀,所幸儿子眼疾手快夺下他的兵刃,喊道:“父亲,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卢光稠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宝贝儿子,放下宝剑,长叹一声:“想我卢光稠纵横岭北,十余年未曾一败,想不到今日折辱于无耻小儿之手。罢了罢了······”看向远处骑兵,“老夫不跑了,告诉你们刘使君,老夫降了!”
卢延昌大惊:“父亲怎可投降,我们还有虔州,还有谭叔父手下两千人马,只要回到虔州就能东山再起!”
卢光稠看着骑兵派出一人回报消息,对儿子轻声道:“我们还能回虔州吗?不降,只怕丧命只在片刻之间。刘隐军大胜之余进军虔州,你谭叔父又拿什么抵挡呢?”其实卢光稠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不想儿子悄无声息死去,再加上今日军队尽丧,心灰意冷之下再无雄心。
接到消息的刘隐很快赶来,离了老远就喊道:“让卢世叔受惊,小侄罪该万死。”
卢光稠很想说一句,那你快去死吧,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说道:“惺惺作态就不必了,老夫技不如人,认赌服输。”
刘隐正色道:“并非小侄作态,世叔能降让两军免于刀兵,这岭南少添几缕冤魂,小侄感念在心。”
卢光稠哼了一声:“你口气倒是不小,这岭南便是你刘隐之岭南?”
刘隐笑道:“且给小侄几年,到时世叔便知。”又看向卢延昌说道,“世兄不必担忧,我刘隐虽然不是个正人君子,但自问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世兄能屈尊来助我,小弟自然一视同仁。”
随后抱拳说道,:“卢世叔,还请让贵部放下武器,战斗已经结束了。”
卢光稠挥了挥手,数百人纷纷放下兵器向刘隐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