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使君也不必说客套话啦,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谭某还有何话可说。只望使君能紧守承诺,放了茂熙兄(卢光稠,字茂熙)。”
刘隐说道:“这是自然。”看向王胡子,“去把卢刺史请来。”
很快王胡子把卢光稠带到。老卢看了看谭全播摇了摇头,又微微叹口气说道:“罢啦,刘使君能放老朽回来足见心胸,老朽也感念使君高义,既然沙场上降了一次,到这虔州再降一次又如何。只是为何不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刘隐哈哈一笑:“卢世叔,我与世兄一见如故,每日促膝长谈,已知其高才。我广州缺少人才,像世兄这般大才,如何会轻易放过?”
老卢道:“既如此,这虔州刺史我便为使君做上一做吧。”说完看了刘隐一眼,两人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虔州就此易主。
刘隐留下静波军一部约四千人驻守虔州,又从虔州军中选拨一千人散编入守军中,这五千人便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虔州的守备力量了。那些被选中的虔州军卒倒是十分高兴,传闻广州的这位刘使君人傻钱多,军中粮饷极为丰厚,还时不时有赏赐班下来,就是训练有些苦容易被军官打骂,那些亲卫都下来的军官个个手上好几条人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隐在虔州待了几天,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临走时见了卢光稠和谭全播二人,本想将老谭拉进统军府,见两人依依惜别的样子没好意思开口,于是给谭全播留下一封信,信上先是赞颂了谭全播的美好品行,接着着重陈述统军府的用人原则,最后隐晦的威胁了一下,并约定只要谭全播来统军府,高官厚禄虚位以待。
······
时间进入三月,广州的天气舒适起来,随着各地人才的不断涌入,统军府的规模越来越大,权责也越来越细,已经成为岭南的中枢决策机构。这种人才的加入其实并非常态,唐末战乱大批中原士人流寓南方,一部分定居在岭南,此时加入统军府的多属于这一批人。但这并不代表岭南的人才充裕,等这批人都加入政府,统军府就会陷入尴尬的人才断层,因此建立合理的人才培养、选拨制度便被提上日程。
刘隐已经决定重开科举,让岭南的读书人有个进入官府的机会,久已荒废的书院重新开办起来,这些书院由军府出面聘请大儒,只要稍通经义之人都可进入书院学习,当然,自费。
同时军府向民间筹集资金,在各县设立幼学,倡导适龄儿童进入幼学读书识字。因为军府穷困潦倒,无奈之下将学校冠名权委托给民间有力人士,这些有力人士将成为幼学的名誉山长,学校的日常管理那军府自然不能再麻烦人家,就由军府派出人手。要说岭南有力人士,商人们当仁不让,纷纷慷慨解囊,一时岭南文气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