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珍儿爬了起来,跪着挪了几步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珍儿冤枉,珍儿绝对没有偷盗,李丁,珍儿厌恶他极深,又怎么会跟他私通,老夫人明察是非。”
珍儿捂着左肩,坐在地上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两个老嬷嬷怕薛婶娘再发作,过去假意扶了扶她,实则是牵制住了她。
屋内此时大家乱作一团,大家皆是面面相觑,各人脸色不同。
“好了,都别说了。”老夫人怒喝了一句。
转头看向了江玥,手掌覆上了江玥的手背,“好孩子,你说吧,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别害怕,说出来,祖母定会给你做主的。”
江玥看了薛婶娘一眼,薛婶娘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昨日深夜,我一个人正在祠堂跪拜,忽然听到了门闩被利刃割锯的声音,玥儿害怕便躲到桌案之下,透着缝隙看到了李丁携着刀刃进了来。他找寻了一会没有发现我,隔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薛婶娘在外吩咐身下人封窗锁门,要一把火将我烧死的话。”
“没有,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薛婶娘抢白,她昨夜在外吩咐皆是小声暗暗嘱咐,这种事,她哪里敢大声叫喊。
“玥儿哪里敢胡乱编造,这都是玥儿亲耳听见的。”说着,江玥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
“毒妇人你闭嘴,让玥儿说完。”老夫人重重敲了一下她的拄拐。
薛婶娘不敢再言,只得恨恨地看着江玥。
“接着李丁便慌了,冲到门边想出去,无奈火势已起,我听到他在骂骂咧咧地似乎说什么夫人派我杀害小姐不成,竟然要灭口,最毒妇人心之类的话。”江玥说着怯怯地往老夫人身边靠了靠。
“好孩子,别怕。你继续说。”
老夫人握着江玥的手更紧。
“玥儿害怕得紧,后面浓烟呛人,玥儿不得已从桌下爬了出来,刚好瞧到烧红了的房梁重重砸到李丁的身上。火势漫天,玥儿只觉逃出无望,便拿下了祖父的牌位,想着,若是今朝真的身死于此,也要尽力护住祖父的牌位,不要被烟熏火燎了才是。”
“满口胡言。”薛婶娘见着江玥装可怜的模样,气不打一处。
“婶娘,纵然你恨我入骨,也不该放火烧了祠堂,江氏列祖列宗牌位在上,婶娘,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珍儿见此情形,立刻插话,“小姐所言句句属实,珍儿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昨夜夫人确实故意火烧祠堂,想害死小姐,老夫人可差人去查看,祠堂虽然现下烧毁不少,但是门窗是否被人从外面封上,依旧是一看便知的。夫人随身的这几个小厮只要老夫人严刑逼供,定然也会供出实情,镯子夫人气急摔碎,更可见是心虚,物证俱在,人证也在,珍儿绝对没有半句假话,若有半句虚言,就叫老天爷降下一道惊雷,当场劈死我。”
薛婶娘惊得手抖。
平时里在她房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起来愚笨的小丫鬟,如今到了这里,却突然如此舌灿莲花,字字句句有理有据,叫她无法反驳。
事实,昭然若揭。
“你胡说,你个贱蹄子,定是收了她什么好处,所以来污蔑主子,你该死。”薛婶娘不敢对江玥当场如何,教训个丫头片子还是敢的,说罢就又想上前捶打,被两个老嬷嬷生生按了住。
“毒妇。”江义突然上前对着薛婶娘狠扇了一巴掌。
薛婶娘懵了,在场的人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