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车子是直行,你突然从人行道上冲出来,过失在你才是吧?”水冰清也没好声气。
想一想也是,阮若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她若有所思,“从北京的长安街,来到千年以后的大唐长安城,这两者之间不知有何玄妙哦!”
“我才没心情去管这两者之间的玄妙呢,我只想着要怎么样回二十一世纪去。”水冰清愁眉苦脸道。
阮若弱重新打量起水冰清来,“难怪我方才一直觉得你不对劲,原来你和我一样,是二十一世纪的来客。只是你怎么这么运气不好,借居到的是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体。日子不好过吧?”她不胜同情的口吻。一条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人尝的卖笑生涯,一个现代都市的女人如何捱得过呢?
水冰清痛苦至极,“你有所不知,我的运气比你想的还要坏。穿越之前,我是个男人。穿越之后,我的魂魄却进了女儿身。你說我惨不惨?”
阮若弱再一次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带着把椅子都撞翻了。“你你你……”话都說不利落了,“你說……什么?你本来是个男的?”
“唉!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水冰清别提多郁闷了。
阮若弱傻了半天,才扶起椅子重又坐下。“我当自己是个天下第一的倒霉蛋,一醒来就身处古代还被逼婚。想不到还有比我更倒霉的,跟你一比我简直是个幸运儿。”
“你就别再打击我了!我們也算是同忾连枝,赶紧拉兄弟一把吧。”看着外貌如此袅娜娇娆的水冰清說出这般男儿口吻的话来,饶是愁肠百结,阮若弱也忍不住要笑出来。
“这位兄弟,请问怎么称呼呀?”
水冰清迟疑了一下,方答道:“我叫刘德华。”
阮若弱越发笑出声来了,水冰清一脸悻色。“我就知道你会笑。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香港那个家伙叫了这名,我就不能再叫了吗?”
“当然能叫当然能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这大唐朝里,突然听到一个如此时髦的名字,一时觉得滑稽,才忍不住要笑的。”边說还边在笑。
“打住打住,你别再笑了。赶紧想办法救我出这个火坑吧!再耽误下去,老鸨就要安排我接客了!”水冰清一付要抓狂的样子。
“啊,原来你还没有正式接客呀?”
“是,不幸中的万幸,水冰清还是个清倌人。”
“那我要怎么救你?替你赎身吗?你的身价多少?老鸨可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否则我只怕负担不起。”
“肯赎身就好了。这个水冰清据說是个什么犯官之女,自千金小姐沦为编入乐籍的官妓。官妓是不能自行从良的,脱籍须经州府里特许,也不能私自离境,否则就是违法,以“逃亡律”论处。”
“哪要如何救你出去?”
“只有赶紧想方设法回二十一世纪去,否则真是要逼得我跳楼了。”
“可是回二十一世纪哪那么容易呀!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别說怎么回去了。”
两个人都愁容满面无法可想,你看我我看你,对看了半天,阮若弱方道:“回去的事情急不得,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问题。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让你不接客。然后再想法子让你脱籍从良。你說呢?”
水冰清一想是这个理,只得长叹一声点头。“也是,你比我想事情要条理分明的多,一切只有拜托你去替我张罗了。我困在这里,半点力都使不上。”
“放心吧,刘兄弟,以后我会关照你的。”阮若弱大力拍着他的肩,用黑社会老大对小弟的口气說话。水冰清啼笑皆非,“大姐大,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凄惶的很。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你一个同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好說好說,只是我不方便经常出入这里。我来不了的时候,就让我大哥代为看望如何?”
“别,你不能来也就算了,甭让他来。他每次一来就含情脉脉地死盯着我看,看得我实在受不了。真想告诉他你别看了,我跟你一样是男人。”水冰清一脸的苦不堪言,阮若弱听后趴在桌子上几乎没笑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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