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啼笑皆非,“别这么說,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组织。”
再看一看水冰清,不禁更要发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半点没有体育健将的英姿哦。”水冰清看上去纤纤弱质,轻盈的仿佛能御风而去。
“别提了,”水冰清一脸悻悻然,“自打我入到这具女人身体里后,我以前锻炼出来的体力都不知上哪去了,跑得无影无踪,我真想悬赏寻回才好。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处境堪忧,满可以打翻几个人跑路,无惧官府追捕。要知道我以前可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身手。”
阮若弱吃惊,“为什么你会这样?我借住的这具身体,听人說以前是风一吹就倒的那种孱弱病体。可奇怪的是,我借用了以后,它倒好了。五脏六腑皮骨肉,样样精良的像铝合金制品。不但半点毛病都不闹,还浑身使不完的劲。”
水冰清万分眼红,“你就是运气比我好,咱俩一块落得难,为什么我成了青楼女子,你成了大家闺秀。病体支离都被你变成了生龙活虎,老天爷大不公平。”
阮若弱笑,“或许是你一个大男人进了女儿身,两者不兼容的缘故吧。我就不同了,原来就是相符合的软硬件,又是一个朝气蓬勃活力十力的灵魂换进去,好比一台老式电脑更新了主板内存CPU,马上由老牛拉破车式的苛延残喘,提升为平治跑车般的高速运行了。”
“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上税。”水冰清也忍不住要笑。
两个人又商量了半天,却是死活想不出对策来。最后阮若弱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实在没辙的话,要不你干脆再朝哪儿撞一下好了。用力不要太猛,撞个轻微脑震荡,在床上能多躺几天是几天。”
水冰清一双妙目瞪了阮若弱老半天,方才說道:“你真够狠的你,敢情不是撞你的脑袋。”
阮若弱双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我也知道这点子烂,但你想个更好更有效的办法出来呀!对了,你不是会游泳吗?要不干脆你把一群逐芳客带到曲江池畔去,当众表演一个女子百米蝶泳或是蛙泳什么的。我包你一举成名天下知,绝对比我那次的风头更为强劲。”
水冰清头摇得像拨浪鼓,“罢了罢了,我还是自个挑处地方去撞脑袋吧。可不敢在大唐朝里出这个风头露这个脸,让你阮三小姐一枝独秀好了。”
这即是最终决定,讨论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临别时阮若弱又交待道,“现在还能拖上几天,你先不忙着去撞,看看能不能到时候再想出什么主意来。”
再想一想,又說:“实在想不出主意的话,那你也一定要悠着点儿撞,别撞出大毛病来了啊!我可不想让我大哥又为你死去活来一回。”
“你放心,脑袋是我的脑袋,我还能亏待了它不成。”水冰清嫌她罗嗦,“再說了,就冲着甭让你那个痴情大哥天天来烦我,我也不敢撞出什么大毛病来。你知道上回受伤后卧床不起的日子,他天天来我跟前报到,对我讲起旧日情形,用一些来来回回的车辘轮话想唤起我的记忆。那些话让正主儿听了可能会潸然泪下。可听在我这个不相干的旁人耳中,那叫一个酸,酸得我直倒牙。好不容易耳根子清静了,我可不想再招惹他来。”
水冰清說得是与她无干的闲杂事等,一派云淡风清若无其事。但听在阮若弱的耳中,却不禁心情沉重起来。忍不住长叹一声:“我这个痴情大哥,我得拿他怎么办啊!他可是一片痴心全在冰清姑娘身上啊!”
一边說她一边不由自主看向面前袅袅婷婷美貌如花的水冰清,那眼光看得她一哆嗦,马上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嚷起来:“你别指望我,我是没办法假装跟他谈恋爱的。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让我們俩卿卿我我,我会吐出来。”
“我知道,我不难为你。不过,还请你做做样子,别对他太无情无义。他现在是块情炉中锻着的生铁,热力十足。猛的淬盆水上去强行降温,我怕他会裂成碎片。算给我个面子,场面上还请你虚应他几分好不好?”阮若弱央求道。
水冰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阮若弱于是下楼会合阮若龙打道回府。依然一身男装的在长安街头走,可是这回她边走边犯愁,要如何化解阮若龙的那片痴心才好呢?那注定只能是一片付之流水的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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