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看了看那几只小舟,冷哼一声“走?就这么几个跳梁小丑,也要朕落荒而逃?”
小舟上一个名叫徐镇彪的中年擦拭着大刀,贪婪的看着前方的花船,他本是长江附近亡命的水匪,有一天忽然有人带着整箱的银子给他,让他去绑一个人,说是事成之后,还有双倍酬劳。
徐镇彪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虽然名副其实的彪,但他不傻,先是让人用火药弄出点动静再放一把火,把京营引去,他才好下手。
现在看来,计划十分成功,徐镇彪正志得意满的向前进发着,按照他的设想,他可以很轻松杀上去,然后绑好票换银子。
朱由崧看着这些“勇敢”的水匪,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一个诗情画意风月夜,硬生生的变成了夜黑风高杀人夜,能不气嘛。
于是朱由崧抢过锦衣卫藏在怀里的兴明步枪,对着最高大的徐镇彪的脑袋就是一枪下去。
“砰——”枪响之后,枪前的烟气还未散去,便听到阵阵哀嚎声,朱由崧不禁有些得意的插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吴瑾等人也很应景的恭维起来,直把朱由崧吹的好似英明神武的第一高手般。
可待白烟散去,朱由崧的笑容就忽然有些凝固了,就着明亮的月色,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徐镇彪还好好的立在舟上,而另一边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小舟上,一个水匪捂着下半身在那哀嚎着。
说起来他也特无辜,本来他就是有点怕死,才到最偏最后的小舟上的,却没有想到老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还就不信了。”朱由崧忽然有些较上了劲,让几个锦衣卫一个个给他上弹,他抬起枪就对着徐镇彪的脑袋上轰。
可惜轰了十几发,徐镇彪屁事没有,倒是他其他的弟兄可怜的被放倒了一大片,朱由崧旁边的众人从假意恭维,到说不出话的吃惊看着,陛下是个神枪手?。
徐镇彪看着身边一个个人倒下,心里有些发寒,连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那人让他干这一票的时候,也没有说有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啊。
全场最尴尬的朱由崧,看着身边吃惊的眼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难得说他一直想打那个傻大个,然后一不小心翻车把他大半弟兄干翻了?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这会儿功夫,被打懵的徐镇彪慌忙的带着弟兄撤退,这火枪都够他们喝一壶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后手,秉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精神,徐镇彪决定带着弟兄撤退。
小舟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甩开了花船。张同敞抓来一个被打伤落水的水匪,却是一问三不知。
朱由崧摆摆手,示意不用再去为难这些小人物了。如今左军新败,清军没来,马党失势,剩下的也就钱谦益那帮东林党了。
说来也可气,虽然朱由崧杀掉了一大帮东林党的中高级官员,可是对于南京之外的所有东林党士绅,他暂时还动不得。
算一算时日,清军也已经正在调集军队南下了吧,若是这时候弄得东林党狗急跳墙,提前拥立个隆武帝或者永历帝来和自己内斗,弄的国家四分五裂的话,那大明可就真的完了,说到底,他忌惮的不是东林党,而是庞大的江南士绅集团。
“公子,贼人全都退去了吗?”一道黄莺般空灵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朱由崧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老是想着这些东西,多累呀,反正一切都早已经规划好了,那便尽人事,听天命吧。有现在想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宠宠自己爱的人呢,自己始终,亏欠她太多了。
“他们早都退去了,那我们……也该回家吧。”朱由崧温柔的笑了起来,缓缓拉起了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没有一个人去说朱由崧轻浮,反而大家都挤眉弄眼的,纷纷对这对情人,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对这个结果,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今夜的徐徐清风注定是要浪漫无比的,当朱由崧将她带到了宫门前的时候,尽管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见到了这一幕,她还是惊呆了,只能用痴痴的眼神看着朱由崧“公子,你……哦不,陛下…”
说着说着,她忽然无奈的叹息一声“陛下骗的小女子好苦,小女子出身烟花之地,你让小女子如何高攀。”
“哈哈哈哈哈,只要你愿意,朕就永远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公子。”朱由崧对着她微微一笑,双眸中充满了爱意,就这样抱着那目光迷离的卞玉京一步步的走到了寝宫之内。
……
那夜彻底收服爱人之后,朱由崧却没打算一直沉醉在温柔乡,而是开始了对那场国运之战的准备。
清军南下的铁蹄声,渐渐迫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