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马车上多有惊扰,凤娇在这里向夏姑娘道歉,请夏姑娘原谅。”万凤娇提醒。
“哦,不碍事,我也没伤着。”她身边高手如云,哪能轻易的惊扰到她。
客套话说完,带着些禅意,庄重的寝殿内只剩下眼神的较量,再也不闻只语片言。
咕噜一声,夏如画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正襟危坐的她规规矩矩的,连目光都不敢随意瞟一眼。
眼前五位高贵的妇人正在对她不断打量,比X光还厉害,不过一看便知道她们的教养深厚,比先前清阳郡主为首的仰慕者要好,起码她们评头论足只在心里。
她努力的保持镇定,常言道: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自静,阿弥陀佛。
“你嘀咕什么?”太后讶异的盯着她,心头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夏如画瞪圆双眸,莫非自己又自言自语了?这可真是规矩中的大忌,连忙辩解:“我没说什么。”
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太后更加嫌弃,心道,看她呆头呆脑的,真不知孙儿是喜欢她哪一处,简直一无是处!
“先前听清阳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也就不必介绍了,这边几位都是谨言的血亲,尽不尽孝道的,是没指望了,你好歹也要认识一下。”太后语气带着不情愿。
血亲?夏如画懵然的直盯着那三名老妇人瞧,疑惑道:“谨言说他的血亲只有太后您了,就是皇上都算不得直系血亲。”
“荒唐,真是没规矩!这些话是该随便说出口的?”太后怒目。
夏如画吓了一跳,咕噜的把惊慌咽回肚子,露出委屈的表情,樱唇撅起,说:“那我不说话了,对不起。”
她认错的模样竟叫太后心生不忍,虽不喜欢她,可也无意要吓唬她,看她模样,十足一个少不经事的小丫头,倒显得自己像个恶妇,太后缓和了心情,心中默念着佛偈。
“血亲,不仅仅是骨肉血亲,真心相待的亲人,也算得上血亲,皇帝就更是血亲的代表,他对谨言的栽培,这情便需你永远铭记在心。”她罕见的耐心训导。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懂了。”夏如画聆听训示的乖巧点头。
万凤娇和清阳互换了眼神,太后的举动好似不太对劲,先前回京前,太后身边的侍女传信,说是太后听闻自己的孙儿要娶一个普通女子,那是发了一阵大怒,为何如今却是听不出她的反对,更像是在训示,督促她醒目。
“也算是跟长辈们见过面的,闲话就搁这了,到宴会去吧,也该入席了。”太后心头仍生着闷气,一想到孙儿跪地请求的模样,再大的怨气也生不出来了。
“还有啊?”夏如画脱口而出。
光是这一会就让她吓得手脚冰凉,这还有下半场,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想回家……”
她声音太小以致太后听不清楚,只是见她模样实在可怜,说:“你大点声说话。”
一旁的万凤娇轻蔑一笑,一时忘了规矩,忍不住揭发:“她说她想回家,依凤娇看来,她怕是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