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淡未能晃动太后一丝,脸上依然是和蔼可亲,“哀家的乖孩子,是有什么疑惑未解?不妨说出来,让哀家替你斟酌一番。”
“究竟骗走如画的是何人?”赵谨言也不客气的质问。
“你不是发现是东方彦御所为?怎么?难道不是?”太后连声反问。
若非清楚那慈祥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大的心思,赵谨言恐怕真的意味自己此行来错了。
“东方彦御从来都不是主谋,最多只是个挡箭牌,就算他在楼兰和东裕国的名声再大,也不可能做到分身此等神迹,孙儿查到,东方彦御在东裕国行轰动之事,同时在楼兰亦有踪迹,试问天底下何人能做到此等神迹?”他把自己这些日子的调查全部公开。
听着,太后暗下眼眸,扇了扇白瓷杯盖,说:“光凭这点你便否定他的嫌疑,未免太儿戏了。”
“不,还有关键一人,如画的父亲夏佟旭。”赵谨言立即反驳。
听到关键名字,太后沉稳的目光终于晃了晃,仅仅了一丝的闪烁,随即又恢复。
对此,赵谨言下意识的摇头,似乎已经读懂她脸上的心思,继续说:“孙儿很早以前便有所怀疑,按照竹青的回忆,在他彻底被囚禁起来前,夏佟旭还活着,既然歹徒一开始没有杀他,之后也不可能非正常死亡,世间对如画了解甚过于我的,唯有夏佟旭。”
“而他的参与,如画绝对不会有事,这些年来陆续续传来如画安好的消息,孙儿才没有立即去将如画接回来,先前孙儿和岳父有过些许交往,像东方彦御这种人他最是鄙视,哪怕是目的相同,他亦不屑为伍,因此最有可能的便是,比东方彦御还要高一级的人物把他说服了。”
“孙儿想,这天下能让岳父信服之人寥寥无几,名单上有那些人物,孙儿愿意去一个个的绊倒,哪怕是损己伤人也在所不惜,可眼前,祖母你成了这个突破口,在血流成河面前,孙儿愿意再试一试。”赵谨言意味深长的说。
太后一改刚才的慌张,抿了抿嘴轻笑,“你不可能发现。”
“言下祖母确实是知道幕后主使。”赵谨言下断言。
太后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想了想问道:“皇帝怎么说?”
“父皇说了一切交由孙儿决定,只是别指望从他口中得出答案。”
“那么,哀家亦如此。”
赵谨言不后悔将从赵元明那里得到的结果告知,这样更加可以确信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仍不忘继续威胁:“祖母!孙儿可以把慈宁宫翻个底朝天,可那样对祖母您大为不敬,请祖母您把真相告诉孙儿吧!”
在这个宫里多少风雨都经历过了,这样的威胁也不算最厉害的,更何况他的内心始终是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太后不为所动,说:“太子若是想要翻,便翻吧,莫说这整个皇宫,就是这个天下,你如今也有这个实力去翻天覆地。”
赵谨言薄唇紧抿,目光微眯,随即瞪圆,厉声吩咐:“影卫!把慈宁宫里里外外,就连暗格密室都不漏掉,哪怕将慈宁宫拆了也在所不惜!”
闻言,太后脸色一僵,呼吸变得急促,端庄慈祥的外貌险些不保,他的果敢着实让自己另眼相看,眼前的赵谨言亦非以往淡漠不问世事,只是眼底少有仁义,怕还是他们逼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