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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三月十四,在陆路方面,郭戎所率领的平叛大军主力抵达白狼山方向的唐军前沿营地,郭戎直接接管了陆路方向的战事。
在郭戎的指挥之下,以长缨军为主的数万禁军精锐开始进攻,开始和依托白狼山的安宗昱所部正式开始大规模交锋。
在郭戎指挥之下禁军主力的进攻给安宗昱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交锋三天不到,安宗昱损失的兵马依旧超过了三千人。
要知道,这伤亡数据还是在安宗昱麾下的卢龙兵在有有防御使设施的情况下的损失,如果是野战,安宗昱根本就不敢去想最后的结果。
这时候,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长安禁军战斗力的强横,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死扛到底。
说实话,这时候按已经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没有在一个月之前老老实实的接受李纯的招安,老老实实的把兵马和地盘交出去。
带着自己的财富和私兵,带着侯爵的顶级勋贵的身份安度晚年难道不香么!
然而无论哪个时代,世界上都是没有后悔药可卖,得罪了郭戎,得罪了李纯,得罪了文官集团,得罪了勋贵集团,再想到那篇檄文中所划定的自己的命运,安宗昱就感觉不寒而栗。
为了维持防线,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安宗昱开始拼命的向幕后的第五轮求援。
面对安宗昱疯狂的求援,柳城的防御体系尚未打造完成的情况下,第五轮不得不从一再从后方抽调人手和兵马。
到了最后,甚至连防御渤海国的兵马都开始向柳城、辽西方向调集。
这就使得兵力高度集中,后方本就空虚的辽东地区变得异常空虚和弱不禁风,而这一点,正中了郭戎、李愬下怀。
虽然在具体细节上和最初的计划有些许的不同,但是将叛军牢牢吸引在白狼山的目的已经实现。
趁着安宗昱、第五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狼山的时候,水陆两个方向的杀招都已经被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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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郭戎直接接管白狼山一线的战场和战局,莫灵均、王铮等一众骑兵将领被直接解放了出来。
三月十五,在身边留下了五千骑兵承担最基本的任务,剩余的一万五千骑兵,则在莫灵均、王铮等人的带领下,悄悄的离开了白狼山附近的唐军大营。
这支由朔方、振武军精锐骑兵组成的队伍绕过了辽西的山地,直接进入了辽西山地以北被大雪覆盖的草原。
从辽西走廊西北草原上,大踏步的进军,先后穿越了滦河、辽河等四条大小河流,从白狼山出发十天之后,这支一万五千人的骑兵,直接开进了名义上属于回鹘诸部中的拔野古部落。
曾经的拔野古控弦之士过万,甚至可以影响回鹘可汗的人选和存在,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之一。
当然,郭戎的小妾也是出身拔野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如今的拔野古才能够存续到今天。
只不过如今的拔野古虽然也叫拔野古,构成部落的主体依旧是回鹘人,但是整个部落包括拔野古狼主在内的整个高层已经被整体替换。
曾经的拔野古首领神秘的消失,曾经北庭军一员的陆康带领自己的小部落以及部分正经的大唐退役军士,军校鸠占鹊巢。
所以,整支队伍进入拔野古领地的时候是无比的顺利。
只不过,在莫灵均等人看来,来自郭戎坚持让他们一定先来拔野古的想法多多少少有点多余。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辽西山脉和大兴安岭之间的走廊,从西北方向进入辽东腹地。
从这个角度来说,拔野古并不顺路,进入拔野古相当于多绕出去近三百里,接近多出去五到六天的时间。
所以莫灵均他是不需要来到拔野古的,最初的计划也没有进入拔野古这一条。
然而,在出发之前,郭戎却临时加上了这一条要求,而且还准备了很多理由,比如,可以获得补给、可以得到休整、可以躲避暴雪等极端天气。
对于郭戎的这些理由,莫灵均们不以为然,但是郭戎的命令,他们却不得不执行。
然而,真正出发之后,莫灵均和骑兵们感觉到了幸运。
对于河南道、京畿道或者江南道来说,三月天气早已经转暖,大地已经渐渐的披上绿色。
然而,在漠南、辽西的草原依旧被皑皑的白雪所覆盖,莫灵均率部进入拔野古部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草原寒冬的最后一场大雪。
这种暴雪天气之下,如果不是听从郭戎的命令绕行了拔野古,光靠他们携带的物品和装备,绝对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承受如此的损失之后,在想要完成将辽东叛军后方搅和的天翻地覆的目的将会大打折扣。
这使得一众人对于郭戎的佩服在不经意间飙升!
将随行的一万五千骑兵安顿完毕之后,在莫灵均的带领下,一众被培养出来的孤儿直接开奔拔野古部落的主营,去见一见许久没有再见到的养父,前北庭军的的成员陆康。
一行人又说有笑,然而在进入主营之后,却看到主营大帐外停留的那几十匹记有唐军自己标记的战马。
战马的旁边的军士一个个神情凝重,而主帐中的牧民也一个个面露忧色。
看到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唐军战马,看到军士、牧民脸上的神色,再想想郭戎罕见要求他们进驻拔野古这种不太符合郭戎性格和习惯的命令,
莫灵均的心中闪过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的冲入了拔野古的主帐之中。
进入大帐,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统帅回鹘大军的老将折云谷。
只见折云谷正一坐在了坐垫之上,一脸愁容的看着卧躺着的那位老者。
虽然莫灵均们曾经不止一次偷偷的喊过陆康是老不死的,但是这一次,当莫灵均、德刚、王铮一行人再次见到那位年近八旬老人的时候一个个眼眶已经深红,一个个不自觉的喊出了曾经对老人的称谓。
“干爹!”
“干爹!”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