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光听明白了,便出去找初九更衣。
李渊上前来跟李靖说道:“这个孩子,就是夜闯朱雀门,夺天策羽林军兵权的?”
“唉,孩子少年意气,不懂规矩,幸保全一条性命,太上皇见笑了!”李靖连忙赔笑道。
“哎,还好他不是皇子啊,要是赵王有他的魄力和胆识,恐怕……”李渊欲言又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日子,老臣已经在教他修生养性,绝不会再给您和赵王添麻烦。”李靖立刻答道。
“哈哈哈哈,药师,你就是太谨慎,谨慎了一辈子!”
二人有说有笑,一起出了门,两名武士和李崇光早已在外面守着,李渊在李靖的搀扶下上了马,李渊叹道:“真是有五六年没有骑马了,腿都没力气了!”
李崇光又来帮李靖上马,李靖也叹道,“老臣一转眼,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这腿啊,都已经开始瘸了!”
“哈哈哈哈……”李渊心情大好,驾着马便领着四人一路奔向城门。
刚出城门,便看见一支五十余人的军队,排在城墙一侧,为首的一员大将,拦住李渊去路。
李渊和众人停下,那大将缓缓上前,走近一看,原来是兵部尚书侯君集。
侯君集驱马距离李渊一丈远停下,拱手行礼道:“太上皇,君集给您请安!”
李渊看了看侯君集,又打量着他后面的军队,便问道:“怎么,侯尚书,你这是怕老夫逃走吗?”
“君集不敢,君集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保护您!”
“是来监视老夫的吧?”李渊反问道。
“这怎么会?陛下担心太上皇年迈,特地……”
“好了,君集,我们都明白皇上的心意,你看这样,太上皇这次是微服出来狩猎,带这么多人太招摇了,这出来散散心而已。这样,你去附近的店里,换身便装,跟我一起保护太上皇。”李靖上前说道。
“君集明白师父的意思,可是最近突厥的难民纷纷涌向长安,外面鱼龙混杂,极不安全,我担心有细作混在其中,到时候对太上皇不利。”
“所以才便装出行,你这样不是就五六十个人,不是把行踪都暴露出来了吗?”
“师父说的有道理。君集这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太上皇,烦请稍等君集片刻。”侯君集说罢,示意军队回兵部,自己就近找裁缝店换了一身蓝色便装。
李渊在马上,心里气,“皇帝还是不放心他老爹啊!”
“太上皇,陛下确实是真心实意,您想想,无论是从孝心,还是社稷稳定,他都必须这样做。”李靖说道。
“哼,药师,你这个人呐,就是认死理儿,你这是遇到世民这个君主啊,换作其他帝王,恐怕容不下你了,更不提让你率领十万大军去打突厥了。”
“您和陛下都是圣君,老臣能侍奉两位明君,生平已无遗憾!”李靖答道。
不一会儿,侯君集从城内出来,与五人汇合,当下六人一起离开长安城,直奔西北狩猎场而去。
到了狩猎场,李渊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夫多年没来这儿了,怎么如此荒凉?”
侯君集上来说道:“当初陛下刚继位,突厥的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便从小路,一路攻下武功,直接杀到长安城下,这狩猎场早就被他们破坏,这两年才逐步恢复!”
“嗯,老夫想起来了。那时候世民把城里户部的钱全拿出来送给了他们,才换来突厥的撤兵!”李渊叹了一声。
侯君集又接着说道:“当年,臣就是率领飞虎军,在这片与突利可汗的部落大战,飞虎军也死伤殆尽,时过境迁,这里的土地上,都曾经有上万名将士的血流过啊!”
李渊点了点头,拍着马说道:“今日老夫就射杀个痛快,与诸将士的魂魄一起战斗!”
说罢,李渊引着李靖、侯君集、李崇光和两名武士,一起奔袭,寻找猎物。
不知不觉太阳就快落山,太上皇李渊领着三个年轻人在前面依旧奔驰,追捕野猪。
侯君集见天色不早,赶上来对李靖说道:“师父,师父!”
“怎么了,君集?”李靖问道。
“马上就宵禁了,城门一关,谁也进不去!”
侯君集这么一提醒,李靖也才注意到太阳就快落山,“我去跟太上皇说!”
李靖快马加鞭赶上李渊,奏道:“太上皇,太阳就快落山了,长安城即将宵禁,我们需要回去了!”
李渊停下马来,喝道:“胡扯,这长安城雍州牧,是我的儿子,他敢不让老子进城吗?”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再打两只獐,我们就回去!来!”李渊振臂一呼,众人只得跟上。
深秋时节,太阳落山很快,眼看黄昏已逝,雾水渐渐起来,李渊也看不清林子里的东西,这才作罢,吩咐众人带上猎物返城。
“今儿老夫打得开心,你们回去,把大的猎物都给皇帝吧,也好交差!剩下的,自己分了吧!”李渊对众人说道,众人纷纷谢恩。
李崇光和两名武士点上了火把,为李渊、李靖和侯君集照路,这雾起得太快,李崇光不敢走得太快,众人行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来到了长安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