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古先生一直认真在听,“那就放学在此背写三遍后才许回家!这就是不听话气人的下场!”没法子你小子才怪,古先生动了童心,心里暗暗偷笑,真若门下出个进士、翰林之类的学生,他也是高兴的。
被留课了~~
赵天心里暗暗发苦,脸上却只有嬉笑道:“老师,您乃是翰林出身,真正的文坛大家,学生尊敬你还来不及,怎敢气您?您看这天气,傍晚多半有雨的,若不~~”
“不必多说了,让你书童回家先报信,写完了才许回家!”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古先生心里好笑。
“~~”
午饭休息间,三屯营军镇一个百户长家的少爷幸灾乐祸的过来,“赵天,你不是说要和我比赛马吗?被留课了吧!哈哈!”
另一个军镇公子插话道:“怕是你连马都不会骑吧,哈哈,还是你祖奶奶根本就不让你骑?”
马匹赵家当然会有,养着十几匹,甚至还有专人伺候喂养,不过依赵家老祖奶奶对赵天的家教,怎会让他接触?怕是连牵出府来都困难。知道这军户出身的小子叫彭鹏,仗着老子之威跋扈的很,便回道:“别臭显你会骑马,不就是匹臭马吗,有什么了不起?”说这话,符合以前的赵天那种纨绔子弟气质,“莫要装,再装,当心你失马蹄!”
“臭马你有吗?有本事你从家牵出来一匹瞧瞧!”
赵天没心思搭理这些同龄不同脑的家伙,推辞道:“改日,改日,没见先生留我课吗?”这个借口还真是个好挡箭牌。
刚才插话的另一个孩童对彭鹏道:“赵天不去,咱们去,瞧这天气今晚要有雨,不如我们留宿不回军屯了,赌注还是二十个铜钱,你敢不敢?”
“好!有什么不敢的,最近我一直在练习马术,上回输的我一定要捞回来,不过我这回要赌银子!”接着,彭鹏他们几个骑马的商量起赌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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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放学后赵天被迫留下来默写老夫子的圣语,只有打发二刚子回家向祖奶奶报信免得回家晚而担心。不大的镇子,没有多少路途,即使晚一点回去也无所谓,学生们被古先生留课也是常有的事情,很正常。
初夏的天,白间时辰已经很长了,赵天默写完功课要回家时已经擦黑,天上乌云密布。赵天依旧习惯性的绕路走在北河坝林荫小路上,两边树荫北边滦河。
这个年代的人们一般都很少出门,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时辰,荒野的北河坝这块儿更是幽静,夹杂些鸟叫虫鸣。赵天穿过树荫走下河坝站在河边上,闭上眼睛呼吸着原野般的芬芳,没有工业气息污染的环境风景如画,好不自在。
突然间自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透过树荫缝隙,赵天远远的看到徒步疾驰过来几个人影。前面第一个蒙面带巾,身上血迹淋淋似是有伤,行色比较匆忙。后面六人似是在追赶他,个个手持兵刃,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着紧身素装、短衣襟小打扮的小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少女,即使从树荫缝隙里隔着老远看过去也能辨认出这个稚嫩的脸,长相靓丽,不会超过十六七岁,手持一口两尺来长的利剑。
不愿多事的赵天急忙隐藏身形屏住呼吸。甭管是官是匪,还是什么绿林,都要离得远远的才好,万一沾包受牵连,倒霉都没处去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