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朝松隐藏的怒火,渐渐现形,继续斥责他,“让媒体报道,让整个帝城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就能顺利和她在一起?这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对我毫无威胁,我若是要动她,什么方法都用得上!”
他细看着对面的管止琛,面色疲惫,眼下乌青,怕是找了一夜桑雅,才以为是他动了手脚。
“我知道你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但我也说过,你不能动小雅,不然……”
“不然怎么?你为了一个女人还真能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管止琛,你是真糊涂了。”管朝松压抑不住,吼了一句。
深深地看着他冰冷的眸眼,缓缓压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其实是你演着独角戏,桑雅跟我多次保证,和你的关系只是上司和下属,最多也只是朋友,我一开始还不信,但现在信了。”
管止琛暗眸眯了眯,“你私下找过她多少次?”
“我找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也没有动她,至于是不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但在我看来,怕是她不想见你,她不是递了辞职信吗?”
他昨天就收到风声,桑雅辞职,在办公室和他吵了一架。
“她不会辞职,我不会让她离开。”
“呵……”管朝松冷笑,看着儿子眼中的怒光,两人对峙间,他的手机响起了。
接通电话的他,勃然大怒,“什么……我知道了。”
管朝松挂了电话,空气随着他阴沉的脸色,气流急转,搅乱了沉淀的平静。
“砰”一声,他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大发雷霆,“海晟集团竞标的科研基地失利,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管止琛面不改色,一口否认,“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管朝松锐利的眸迸出一丝锋利的光刃,游弋在他脸上,眼角的青筋一抽一抽地抖动着,“竞争公司只比海晟高出10万的报价,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又如何?是他们运气不好。”管止琛冷言冷语的,并不把父亲的盛怒放在眼里。
“好,很好,管止琛,你现在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是
吗?”
无论父亲多愤怒,他反应总是平淡如水,一再反驳,“我不是海晟内部人员,我怎么知道他们的报价,那块竞标项目是块大肥肉,海晟的竞争对手原本就多,竞标失败是他们的自身问题。”
管朝松冷笑,小儿子这演技,怕是练就炉火纯青,“我就看着,看你自以为是最后能尝到什么好果子,滚!”
“你真的没动她?”
“我管朝松真要动一个人,光明正大都可以下手,快滚!”
管止琛久久地看着父亲,再三思量过后,转身离开。
管朝松眼底闪过沉痛,喝了他一嗓子,“管止琛……”
他微微顿步,没有回头。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只手掌拍不响,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头,不要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管止琛的背脊倨傲挺直,沉吟一句,“我的感情,我自己负责,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只是你,别再妄想我娶易然,别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当利益筹码,什么名利,谁喜欢谁要去,我不稀罕!”
管朝松听着他的话,气得要喷血,“你,你……管止琛!”
管止琛对父亲的勃然大怒视而不见,快步离开。
空荡荡的饭厅,回荡着管朝松的怒喝声,他伤了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旁的管家,担心走上前,安慰他,“老爷,三少爷只是一时冲动,你别气到自己了。”
“这个孩子,一头倔驴。”
他染怒的眉宇,充满无奈,想通了什么,却又烦恼着什么。
离开老宅后,管止琛急急地给殷思甜打了通电话。
“老大,你先别着急,刚才姐姐打电话回来,说她没事,但暂时不回家。”
“她没说去哪儿?”
“这个……她没有说,我多次试探她也不说,”殷思甜并不知道他们俩的矛盾,困惑追问,“老大,你和姐姐到底怎么了?她不回了来,是不是因为你?”
管止琛和桑雅的感情,在殷思甜眼中,处于一个迷,关系进展慢热得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焦急。
最近以为老大开窍了,主动出击,两人关系被吹得漫天绯闻,姐姐却因此而回避,这是为什么?
管止琛自是不答,殷思甜天马行空地想了起来,蓦地一惊,“难道是老大你出轨了,伤了她的心?”
管止琛皱眉,这个殷思甜脑洞一向奇特,马上斩断她的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那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惹怒姐姐?老大,不瞒你说,我一直认为你的情商跟不上,很多浪漫的事情,都会弄巧成拙,要不你把问题说出来?我给你当智囊团?”殷思甜真诚说道。
管止琛不想和旁人谈论感情问题,“先这样吧,小雅如果再打电话给你,你再向我汇报。”
“好吧!”
挂了电话,他马上拨通桑雅的号码,“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回荡出来的机械女声,扑灭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无力地把手机扔到一旁,黑眸黯淡无光,小雅还在生气,还在回避自己,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他茫然地开着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却找不到一个停靠点,就像无脚的小鸟,找不到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