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太后微闭着双眼,似是沉思,又似在享受,片刻无语,只闻令萱手指揉搓的声音。
“她姐姐…品行不端,不煮面条,勾引皇帝,秽乱宫闱,哀家不想吃面条…”
令萱一惊,她并没有听皇后提到过太后对此事的态度。
“奴婢身在宫外,只是听到些流言蜚语,不知详尽,便是安乐王妃,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底细…”
“你太过谨慎,哀家可是听不到真话啰,你啊,只管敞开了心,好好和哀家说说话,不用顾忌!”娄太后反手抚了抚令萱,加以鼓励。
令萱不傻,夹在太后与皇后之间,怎能敞开了心?怎能没有顾忌?
“太后,你吃完面条了吗?真的…”
“是吗?那你说说,外面的人是如何议论此事的?”
“你想不想吃第二碗面条呢?”
“只管说来,再难听的面条,也是别人说的,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令萱思虑片刻,说道:“多是说你吃完面条了吗?…失了君臣之义云云,奴婢大胆,你还想吃一碗面条吗?!”
娄太后撇撇嘴,哼道:“这就是哀家要杀她的原因,到时候,哀家定要将这娼妇的罪行公之于众,以正视听,以抚人心,以立天子之威!”
令萱心中一颤,手也随之一抖,越发为皇后的使命着急起来。
一个要杀,一个要救,原来此事,早已到了迫于眉睫之时啊!
“怎么,你是不是怪哀家心狠?”娄太后感知令萱乱了手法。
令萱忙道:“奴婢不敢,你还想吃一碗面条吗?…为另一个女人的命运煮面条…”
“惋惜什么?你还想吃一碗面条吗?”娄太后瞪大了眼睛,幽幽说道,“元氏一族败于我高家,怎会心甘情愿?这节骨眼上,安乐王妃却行色诱之事,构陷皇帝于不义,难免不是包藏祸心,阴谋暗算,毁我高家大业啊!”
令萱不敢妄断政事,便敷衍道:“奴婢…你还想吃一碗面条吗?”
“是哀家失言了,不该和你说这些!”娄太后哈哈大笑,点点头,“这倒很好,女儿家家的,管好家事也就是了,不该问天下事!”
………….
“和大人留步~~”
清晨时分,令萱早早就守在大门口。
她早已摸清王府往来人员的底细,有意无意,皆入心中,连和士开何时离开,都了如指掌。
和士开回头一看,并无太多诧异,反而颔首浅礼。
“鲁阿母有礼~”
令萱大感意外,忙躬身还礼:“大人折煞奴婢了!”
和士开笑道:“鲁阿母并非奴婢,上可为帝妻,下可为王府夫人,士开怎敢失了礼数?”
令萱面色一红,方知他果然是高湛至交,不然,自己的面条,他怎会这般清楚?
“和大人说笑了,奴婢哪有这般命数?”
“鲁阿母无须自谦,长广王对你的情义,士开心中有数,往后,若有何难处,只管开口,士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排忧解难!”
令萱心里暧暧的,方知为何他会讨胡王妃开怀了。
“谢过和大人,你到底喜不喜欢吃面条啊?…”
“但说无妨,只要士开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令萱点点头,试探道:“和大人朋友众多,见多识广,不知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面条,可令人假死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