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有劳你们提醒了…”令萱将仆人的话记在了心上。
“哎呀,一大早就被你们吵醒了…”
令萱准备回屋,就听到边上有人抱怨,侧目一瞧,是那胡二姐站在客房外,半露着胸怀,不遮不掩,正望着仆人们忙东忙西。
仆人们忙赔不是,“扰着二小姐好梦,实在是对不住了…”
胡二姐没理他们,瞟着令萱笑道:“陆阿母起得真早啊,哎,服侍人的人自然要忙在人前人后,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可得再睡一会…”
“呯~”的一声,胡二姐关了门,又回去睡了。
令萱心里窝着火,昨晚听到的淫词烂调,瞬间又灌进她的耳朵,惹得她又恨了起来。
高湛这个负心人,定还暧在她的被窝里吧?
令萱越想越气,心魔驱使她弯下腰来,抓了一把药粉,藏于袖中,回到屋中。
满腹心思给儿子梳洗完毕,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高湛来了!
他从来没有在白天来过令萱的屋子。
今日可是头一回,是心虚吗?
“萱儿…你每日都起得这么早吗?”
令萱没有看他,回敬着废话:“殿下每日也起得这么早吗?”
“哦…是啊…我每日早上都要练剑的…”高湛吱唔着,很快就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了。
两手空空,剑在哪里?
令萱冷笑,阴阴地道:“殿下的剑,是遗落在玉风堂了吧…”
高湛一怔,很不自在。
“萱儿…别胡说…”
令萱面似冰霜,牵着骆提婆就往外走。
高湛拦在门口,道:“你何故恼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要去服侍纬儿和俨儿了,恕不奉陪殿下了!”令萱想扒开他抵在门口的手,但没有成功。
高湛将她拖了回来,笑道:“天色尚早,他们都还睡着呢,我们…说会话…”
“殿下要说什么?”令萱甩开了手,将儿子又放到床上。
高湛吞了口口水,试探道:“你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为何对我不理不睬?”
令萱强忍怒火,哼道:“昨晚殿下在何处安寝?”
“当然是在自己房里啊…”高湛脸上堆着笑,是那般勉强,任谁都看得出他在撒谎。
“殿下还要骗我,昨晚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你们…”令萱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
高湛收敛了笑容,垂下头去。
“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别当真…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骆提婆瞪着懵懂的眼睛,看看令萱,又看看高湛,不知大人们在说些什么。
令萱抚了抚他,叹道:“孩子在呢,什么都不说了,我给殿下泡壶茶吧…”
“好~”高湛说着,坐了下来。
令萱拿着茶壶,搓着茶叶,心中波涛汹涌。
高湛啊高湛,是你把我救出火坑的,我自然感恩戴德,当你是恩人,当你是知己,这后半生,我正打算为你而活,摒弃一切恩怨,将终身托付于你!
可你为何竟是个拈花惹草、见异思迁之徒,如此薄情寡义,让我如何能再相信你?
瞬间,令萱心神钻入死胡同,过往黑暗的记忆,浮现于眼前,堕身于青楼,胎死腹中的仇恨,再次迸发于胸怀。
令萱红了眼,将那药粉倒入了茶水之中。
罢罢罢,毒死了你,我便自行了断,不再受这尘世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