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李祖娥倒也大义,不愿连累连人,直言不讳。
“是妾身不让徐大夫公之于众,以免乱了朝臣之心,惹来灾祸!”
娄太后抬起头,盯着李祖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黑了脸。
“哀家是皇帝的母亲,是最关心皇帝的人,你竟敢向我隐瞒他的病情?”
李祖娥拭着泪,叹了口气。
“皇帝的安危,牵动江山社稷,这个时候,还请太后以大局为重!”
“大局?”娄太后眼里有了怒意,“明显是你的私心,你以为哀家是个蠢笨妇人吗?”
高洋捂着头,大嚷道:“不要吵,求求你们了,让我安安静静地去死吧~~”
李祖娥放声大哭,伏在高洋身上。
“陛下,你不能死…妾身不能没有你…大齐也不能没有你啊…”
娄太后悲从心来,抚着高洋的头,泪水决堤。
“洋儿,母亲不能让你死,母亲宁愿替你去死啊…”
两个女人各自表达起对高洋的温情来,谁也不输一招。
崔公公看看众人,轻声说道:“太后,皇后,原本奴婢是请了祖珽的,他精通巫术,有把握让陛下添寿…”
娄太后眼睛一亮,喜道:“哀家竟忘了他,快把他叫来!!”
高洋伸手乱舞,叫道:“一个贼能有什么本事,母亲敢叫他来医我,定是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
娄太后气道:“他何时成了贼了?你疯到好歹不分了吗?崔庆隆,快去请他来!!”
崔公公面有难色,说道:“祖珽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偷偷摸摸,上回来见陛下,偷了陛下的玉佩,正关在掖庭狱呢…”
“这…还真是个贼…”娄太后听了,皱起了眉头。
李祖娥一咬牙,说道:“只要有一丝可能,保得陛下龙体,就该一试,太后,妾身说得对不对?”
娄太后哼道:“这话倒不错,你早有这分心,该多好呢?”
李祖娥不想与她置气,只说道:“那便有劳崔公公跑一趟了!”
崔公公领命,一路匆匆,将祖珽提出大牢。
祖珽倒也关心皇帝的安危,囚衣都没脱,便直奔皇帝寝宫。
“陛下,臣来了,臣能让陛下免除痛患,延年益寿啊…”
祖珽一进殿内,便跪伏于地,含泪叩拜,只表忠心与决心。
李祖娥见他一身污秽,囚衣都没换,有些疑惑。
“听说你有灵丹妙药,可曾带来?”
祖珽不无得意,凭空一抓,手中出现了一颗丹药。
“这是上回臣从师姐手上偷…讨…讨来的仙药,臣时刻都带在身上的!”
高洋忽地坐起身来,怒道:“你这个贼,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吃你这小人的药,滚出去,传朕旨意,永世不得入宫!”
“陛下,请相信臣啊~~”祖珽痛心疾首,掩面大哭。
娄太后吐了口气,命左右道:“你们还不赶紧服侍陛下吃药!?”
太监们小心翼翼,拥上前来,将高洋按在床上。
祖珽破涕为笑,走上前去,拿着仙丹往皇帝口里喂。
徐大夫突然喝问道:“祖大人,你这巫药,敢确保陛下龙体无恙?”
徐大夫是太医,是为正统医家,他们是最不信,也最看不起以巫术为医的行径。
祖珽愣了愣,随即说道:“祖某不才,但我师姐可是王禅老祖的门下,这粒仙丹也是出自师姐之手,定可保陛下龙体安康!”
娄太后一摆手,催促道:“别做无用之争,刚刚皇后说得好,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大可一试,祖珽,给陛下喂药!”
“是,太后!”
祖珽说着,将丹药塞进高洋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