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你去将李牛,秦成还有徐希他们几个叫过来,有些事要说。”
“是…”
很快人都到了,朱威没有让他们进营帐,而是指了指营帐前的空地:“坐吧。”
说罢自己首先坐下,王二和秦成随后跟着坐下,不过徐希几人就有些…他们屁股上的伤还没好,最近只能趴着睡,现在坐下的话,可能站起来就是一滩血了。
就在几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王二偷偷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坐下,作为最熟悉朱威的人之一,王二知道朱威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几人没有办法,小心翼翼的盘腿坐在腿上。
至于李牛,低着头站在那里,想要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可是主帐跟前数个火盆,躲到哪里都能看得到。
朱威从地上拔了根杂草,没有像往常一般塞进嘴里咂摸汁水,而是在手中缠绕揉搓,很快那杂草就变得四分五裂了。
“今日让你们过来,都放松些,不是练兵,也不是考试,说说话罢了。问你们一个事情,若是有人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应该如何办?”
朱缶第一个开口:“杀呗,还能怎么办?活剐了最好!”
朱威没有回应,而是接着问道:“那如果这个人…是官人呢?”
还是朱缶回应:“那就罪加一等,不但活剐了他,还要抄他的家,流放他的族人。”
“那如果,这人不这样做,会死!这应该如何办?”
朱缶嗤笑一声:“你死就去死呗,谁在乎啊,你死你的为什么要牵连其他无辜的人?”
朱威瞥了一眼李牛,李牛眼中已经没有光彩了,朱威又问:“那如果这个人,是去敌营做细作的呢?那些事是敌人逼他做的呢?”
朱缶顿住了,这可不好说啊。
朱威挑了下眉头:“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吗?”
朱缶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我在想,我若在那样的情景下,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朱威笑了,他对朱缶这样的想法很满意,看着这个纨绔公子,不是酒囊饭袋。
“徐希,你说,应该怎么处置!”
徐希轻轻摇头:“学生不知,按理来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他又有任务在身,还不是自己自愿的,学生觉得,可以法外容情。”
朱威没有反应,而是看着张之极:“张之极,你的想法呢?”
张之极抿着嘴唇,冷冷的道:“这样的人,该死!”
“为何?”
“因为不论如何,做人要有底线!”
朱威点头,对于张之极这样想,他不意外,因为这些人里面,张之极是最骄傲的那个了,他的教养,他的道德,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那样的情景下,对无辜的人下手。
“胡厉,你的想法呢?”
胡厉很冷静,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下官认为,那人无罪,既然是细作,那就应该为了获取情报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对战事有益的,做什么都可以。”
“王二,你说说。”
王二偷偷瞥了一眼李牛,而后大声道:“属下也认为没错。”
朱威摇摇头,不再理他,又朝着秦成示意,秦成现在也大概明白今日要说什么了,可就是因为明白了,才说不出来,开不了口。
等了一会儿不见秦成说话,朱威叹了一口气:“你们都说过了,剩下我了,那我就来说说吧,也是给你们上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