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那侍从就关了门,挂出了“休”字招牌,表示今日不再开门。
白慕雅狐疑的看着侍从,问道:“小哥,这是何意?”
那侍从冲着白慕雅做了一个请字的姿势,十分礼貌的道:“姑娘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在里间等您!”
白慕雅跟着侍从进了里面,只见一女子,与自己一样,带着同样的长围帽,看不到容
貌。
那侍从从前面坐着的姑娘行个礼,然后就自行退下了。
白慕雅还不等人招呼,就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姑娘既是故人,又请了我前来,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姑娘既知我不是故人,又为何会来见我呢?难道不怕是陷阱?”对面坐着的人学着白慕雅的强调道。
白慕雅心想,到底是什么人?说话的声音怎会与我如此像?
见白慕雅沉思,那姑娘又道:“有人让我问你一句,‘雪中寒梅独一枝,飘零落地香四溢。五月牡丹真颜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姑娘选哪一个?”
白慕雅反复斟酌这四句话,这前两句,说的不正是自己的处境吗?只是这后两句又是什么意思?
“故人还说了,说是姑娘不知道怎么想,让我再问一句,姑娘还记得绢袋里的牡丹花香吗?”那姑娘又道。
白慕雅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鸢姨,还好吗?”
那姑娘哈哈一笑将自己头上的长围帽拿下露出一张,清秀精巧的脸,柳叶弯眉丹凤眼,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一身淡青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年岁要比白慕雅小一点儿,气韵却更显成熟,与她天然去雕饰的脸庞相比,自然是要逊色几分的。
白慕雅心想,这人和鸢姨长得真像,莫不是?
“阿雅姐姐,我可算是见到你了!这下母亲可以放心了!”陆浅兮欣喜的道。
白慕雅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是鸢姨的女儿?是她让你来找我的?鸢姨呢?怎么没与你一起来?”
陆浅兮调皮的接过白慕雅的长围帽,道:“还带着这劳什子做什么!阿雅姐姐还是这么漂亮!”
然后拉着白慕雅的手坐下,又道:“母亲说,你与梦离姨长得像,她见了难免会伤心,就不来了,让我来瞧瞧你,你若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只怕不是单纯的见见我这么简单吧?”白慕雅笑道。
这陆浅兮是白慕雅的母亲江梦离的妹妹江梦鸢的女儿,白慕雅也不过是在七八岁的时候与江梦鸢相处过一段时日。
这世上,除了安凌月之外,现在也就只有江梦鸢一家和白慕雅的外祖父知道,白慕雅是女儿身了。
江梦鸢是天泽国的小公主,嫁的是天泽国国师陆子毅,只有陆浅兮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的不得了。
如今,白慕雅的外公前脚刚发来家书,让白慕雅前去一叙,后脚江梦鸢就打发陆浅兮来找白慕雅,自然不会是见一见这么简单。
陆浅兮从小长在宫里,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表姐,你看你,自从做了这天迟的皇帝,也不说接我们来玩儿玩,亏得目前还时常惦记你!这才让我来看看你!又怕给你惹麻烦,都不敢自己前来的!”陆浅兮嘟着嘴冲白慕雅撒娇。
白慕雅心想,这丫头,缠人的本事觉得不逊色于自己。
白慕雅灵机一动,道:“我的好妹妹,这么一说,鸢姨也还是来了的,只不过是不敢来见我?”
陆浅兮面不改色,依旧笑靥如花:“母亲没有来,就我一人,表姐觉得我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