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自责。”张恪强笑一声,“咱们这是去何地?”
为了开解张恪,谢安的话也多了起来,“族中的东山别业,我最喜欢那儿了,环境清幽,山水相依。”
东山啊,这我可知道。
那种历史和记忆重合的奇妙感觉再次出现,张恪看着庞大的队伍,笑问道:“安石兄每次去东山,阵仗都这么大?”
谢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然是不会,此番去这么多人,是有要事。”
“跟我没关系就行。”张恪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
“那个,长恭啊,我父亲组织了一场雅集......”
我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些戏码!
张恪道:“我一介寒门,这种士族雅集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额......长恭,这个雅集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张恪:“......”
现在回上虞还来得及吗?
接着谢安将这场雅集的前因后果照实说了,他也不愿意用什么谎言欺瞒。
因为一个谎言产生之后,必然就是无数个接踵而至的谎言,安石兄觉得麻烦。
“后来又因为柏舟的事,父亲心中有愧,便决定将雅集改一改,按照金谷园旧制,以吟咏诗文为主,玄谈辩难为辅,为长恭扬名,至于先前那些算计,便就此作罢。”
张恪静静听完,“安石兄有心了。”
谢安对张恪的从容镇定十分佩服,“长恭不怕吗?”
“怕啊!可是怕没用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哈哈,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恭,你一定行的!”
吟咏诗文?不就是抄嘛,这我还真是不怕。
一个稚气童声在后面的牛车中喊道:“三兄,你怎么不带我乘车?哼!我不喜欢你了!”
张恪扭头一看,一个稚童正伸出脑袋,朝着自己这边喊道。
谢安尴尬一笑,“那是我五弟谢石,年纪尚幼,与我最亲,此番也跟着去长长见识。”
谢石?
张恪心头一动,这可又是一位小母牛坐火箭的角色啊。
“不如请五郎君过来坐吧,多一个稚童也不妨事。”
谢安便依言朝谢石喊道:“石奴,你过来吧。”
谢石的小字就是石奴。
很快,兴高采烈的谢石便被举上了牛车,他紧紧挨着谢安坐下,略带拘谨地看着张恪。
“三兄,这人长得比你还好看呢!”
谢石悄悄地附在谢安耳边,郑重其事地道。
“瞎说什么大实话!”
谢安哭笑不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虞张氏的张郎君,张恪,张长恭。”
“张郎君安好。”
谢石赶紧起身,一板一眼地朝着张恪行礼。
也多亏个子还不高,不然定要碰着车棚。
砰!
张恪就蠢了。
揉了揉脑袋,“石奴安好。”
看得谢石哈哈直乐,瞬间就没了拘束感。
不多时,谢石甚至坐到了张恪的身旁。
张恪摸着谢石的脑袋,悄悄对这个未来将统领东晋大军,率领谢玄、刘牢之等人大破前秦,取得淝水之战壮烈胜利的猛人许愿。
沾点光,借点运,保佑我以弱胜强,成功装哔,不要那啥不成反被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