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策略。”诺斯医生冷笑，“知道威逼利诱不管用，最近在打感情牌，他的病也不能拖了，M国陈家这一代嫡系虽只有陈如实一个人，旁系人却不少，他们讲究宗室传承，旁系的子弟也培养得不错，能力出众，野心勃勃，陈如实身体若健康，那群人不敢怎样，若是他倒了，陈家内斗会非常激烈，所以，陈如实不能出事。”

顾子遇有晚课，顾瓷先离开学校，她和诺斯医生相伴走出校园，也邀诺斯医生来家里吃晚饭，顾瓷说，“师父，他手术成功概率多少？”

诺斯医生，“八成，他年轻，发现得早，也没有什么基础疾病，痊愈概率很高。”

顾瓷明白了，陈如实的病于师父而言，不难治。

“因为陈耿，你不想救他？”顾瓷好奇地问，这段往事，她没探究过。

“陈如实刚出生时，我抱过他，那一年，我十二岁，刚到陈家，满怀希望，一心把陈耿当成恩人，也把陈如实当成弟弟，医学生的课程非常繁重，可我没一个礼拜都会带陈如实出去玩耍，我们一度是感情非常好的姐弟。”诺斯医生轻笑说，“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后来我读博士，他开始上小学，感情依然很好，我第一次恋爱，还偷偷告诉过他，一直到我发现陈耿的秘密。他真的很变态，喜欢花季少女，因为花季少女让他能感觉到青春，活力，睡一个好像能延年益寿，这分明是无稽之谈，可他就是这么做了，那些花季少女在他手里一个一个死去。发现他的秘密后，我也成了那群花季少女中的一员，有一次……被陈如实撞见了，他不愧是陈耿的儿子，继承了陈耿的冷漠，无情，在我呼救时，关上了门。我求他偷偷放我逃跑，有一次陈如实心软了，趁着陈耿不在家，偷偷放我走，我带着一群少女跑到森林里，只要穿过森林，就能找到警署报案，可森林成了狩猎场，陈耿和陈如实在森林里，肆意猎杀我们这群逃跑的少女，我们拼命地跑，他们肆意地笑，拿着弓箭在射杀，原来只不过是他们父子间的一场游戏。我永远都忘不了，陈如实脸上的笑容，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她一直都把他当成最亲密的弟弟，谁曾想到一手带大的弟弟，恶劣地地放走了她，只是为了一场猎杀游戏。

她看着那些女孩，一个一个倒在地上，染红了森林。

“这是报应啊，小瓷！”诺斯医生笑得风轻云淡，她自带贵气，有一种从容舒展的气质，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有过一段至暗的岁月。

“我明白了。”顾瓷心想，若是换成她，也不想救，就如陆世杰得了心脏病，她是唯一能救的人，她不会救。

救一条毒蛇，反噬自己吗？

“他也挺可怜的。”诺斯医生说，“陈耿不是一个慈父，他虐杀旁人，对亲儿子亦是如此。可不管怎么样，陈家这一脉……绝了吧，别祸害旁人了。”

两人进了蓝田别墅，迎面就遇上陈如实在遛狗，他那条边牧很有灵性，似是知道主人喜欢顾瓷，总喜欢在顾瓷家附近溜达。

“诺斯姐，看来真的很喜欢小瓷。”

陈如实在诺斯医生面前，最近做小伏低，笑容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瓷的话点醒了他，他态度很好。

诺斯医生轻笑说，“她是我的学生，关系自然好！”

顾瓷和他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到家门口，发现又有一份礼物放在门口，顾瓷蹙眉，把陈如实给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没带进门。

“陈如实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