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脸上一红,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打到了几个蕃兵,“倒也无甚原由。”
“官人若已知晓妾身来历,便知妾身此时逃脱,纵使浪迹天涯,也必被人追杀。”
“那娘子言下之意是......?”
只见那回鹘女子跃到王盛身前,劈到一个蕃兵,“你们中原男子便是这般不爽快,你若属意妾身,妾身便从了你,也无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妾身身世离奇,若日后横生枝节,你可敢起誓不离不弃吗?”
“有何不敢,今日这一都兵马杀都杀得。若是一营兵马,无非阎罗殿前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回鹘女子柳眉一竖,“罢!我便看你日后如何护我周全。”说罢加快招式,向王盛喝了一句:“先脱身!”
王盛心领神会,棍交左手,右手一托回鹘女子腰间,说了声“起!”女子借势跃上牢房房顶,王盛虚晃一招,以棍撑地,高高跃起,回鹘女子看准时机,抓住王盛玉带,向后一拉,稳稳落在房顶之上。
薛伏、项祖二人看王盛和那回鹘女子逃脱,便大呼了一句:“王盛兄弟,这还未拜堂成亲,便不顾你两位哥哥的安危了吗?”还未等王盛作答,那回鹘女子便开言道:“两位大官人吉人自有天相,便不要为难我家夫君!”说罢拉起王盛就往外逃。
薛伏、项祖只得苦笑一下,彼此换了个眼色,二人往鼻腔里各自塞了一小丸药粒,薛伏便从锦囊中掏出几枚黑丸,往地上一摔,顿起一阵浓雾,周遭蕃兵闻到,个个咳喘不止。二人借机也翻墙逃了出去。
梁都监此时已然进到府中,见杜眠春、卫穆父女并未逃脱,便未下令追赶其余四人,只是押了三人回了驻地。
这厢拿了人,不多时王乐道便得报。对李文英又施了一礼:“李先生,现三人均已拿到,先生随行三位校尉也己各自逃散,奉劝先生不要再做其他打算,寻得三位校尉便去办国公交于你等的差事便是,其余之事本府自当斡旋。”
李文英心下暂无他计可施,便独自一人前往云庆馆,等候景思立所派之人,顺便打探薛伏等三人下落。
再说王盛与那回鹘女子,二人合力杀出重围,一时也寻不得稳妥的去处。王盛想起当年自己学艺之时,长安城外有一油坊庄,自己一个同门师弟便是那村中朱富户之子,便领着那回鹘女子往油坊庄赶去。
一路之上,两人才互相通报了姓名,原来这女子名唤古赞丽,属于回鹘蒙陈部,年幼之时并未加入“阿萨辛”,而是一位将军之女,其父因遭人诬陷,家道中落,因其骨骼清奇,便被“阿萨辛”收留,授其武艺,专司殿后、截杀等职。
就在古赞丽讲述身世之时,王盛一直在旁偷窥她的容貌,古赞丽早有察觉,突然快走两步转到王盛身前,伸手抓住王盛腰间玉带,往自己身前一拉,说道:“要看便看,何必扭捏。”王盛此时已经臊的满脸通红,微微侧过头去,“娘子说笑了,只是娘子生的这般俊俏,怕......怕不是天上的仙女落了凡尘吧。”
古赞丽听罢噗嗤一乐,“夫君之前在哪里寺院出的家?便没见过女子么?”
王盛憨憨一乐:“见便见的多了,却不曾想真有洛神一般的人物,娘子与我结为夫妻,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来这样的好福分。”
古赞丽未曾想到王盛如此直言不讳,却不似一般汉人酸腐,心中自是欢喜,便觉得腹中有些饥饿,看看天色不早,便拉住王盛手掌:“夫君,天到这般时分,可有果腹的去处?”
王盛这才察觉自己也是有些饥饿,便加紧了脚步,“你我二人加快些脚程,前面便是油坊庄,若是我师弟一家尚在,讨他几碗臊子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