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来复问道:“师兄想以何物作赌注?”
释宗泐说道:“以天下如何?”
释来复笑道说:“那师兄可就输了,道衍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秦王要成大事必然不会错过此人。”
释宗泐跟着下了一步棋,然后抿嘴笑道:“我观秦王此人有吞天之志,未必会和道衍是一路之人。”
释来复一看他的落子,哈哈大笑道:“师兄这一步可是败招棋,这局棋师弟赢了。”
两人下完这一局时,道衍和尚一脸沮丧走了进来,对着二人说道:“师傅、师叔,徒儿不日即将启程去北平,特来向你们二位告别。”
释来复望着道衍离去的背影一脸错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感慨道:“秦王这人果然不拘一格,行事天马行空。”
释宗泐满脸笑意说道:“终究还是我年长些,看人比较准。”
静室之内,只剩下朱樉一人,脑海里还在回忆着之前的谈话。
如果不是阴错阳差之下,姚广孝对马皇后有救命之恩。
他会毫不犹豫的除掉此人,为了不背恩将仇报的名声就只能将姚广孝放了,做事业终究还是要和志同道合的人一道创业才能长久。
朱樉心里清楚,别看现在和朱标有平起平坐的趋势。
要是等到朱标一死,朱元璋心里的天平必然会向朱允炆那一边倾斜。
有时候历史的惯性真的很难避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穿越者逆天改命之旅吧。
朱樉收拾好心情,拿起书进入了沉淀模式,至于李文忠和邓镇拜托他的那两件麻烦事,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十月,一个多月来,朱樉每日除了睡觉和吃饭,甚至去上茅房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家里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大清早,徐妙云躺在他怀里为他解答书本上的疑问,夫妻二人经常在一起读书,感情与日俱增。
就是一男一女读着读着,避免不了滚进一个被窝里。
窗户被咚咚敲响,门外的郑和出声说道:“四更天了,王爷该去上早朝了。”
朱樉这个收保护费的闲散王爷,以前最头疼的就是上朝,可现在的早朝,对于沉迷读书的他,不过是换个地方读书罢了。
离开温暖的被窝,朱樉洗漱完了穿戴整齐,刚出门准备上马车时。
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表叔,等等侄儿我。”
一大清早,李景隆穿着正一品的狮子补服,大老远就冲他喊道。
朱樉一皱眉,对跑到身前的李景隆问道:“你在边境搞茶马互市的差事办完了?”
李景隆很爽快的说道:“已经和西番谈完章程了,剩下的照章办事就行了。”
李景隆毫不见外的跟着朱樉挤上了马车,朱樉有些奇怪道:“你好歹也是左军都督府右都督,正一品的武官,跟我挤在一辆马车算什么事?”
李景隆见他一脸不悦,连忙解释道:“表叔答应我爹那事,再拖延下去,这年底出征云南就没我老李家的汤喝了。”
朱樉这时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麻烦事,当时只顾着痛快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这事在小心眼的老朱那里还真有一点难办。
朱樉对李景隆认真说道:“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要不现在就把婚书退给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