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哈哈一笑,颇为自得道:“三万兵马,已是我益州三四成的兵力了,我自然不会借给玄德,一万你看如何?至于粮草嘛,就给他五万斛。他开此大口,乃是坐地起价,我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自然得砍一砍。
不过玄德跋涉千里远道而来助我防备张鲁,如今他愿意主动退兵,不图谋我益州。虽然请求借兵借粮,我却不能太小家子气,以免让天下人耻笑了。”
听了刘璋的话,黄权满口的话都被噎住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拱手说道:“主公,依我看,莫说一万兵马,五万斛粮草,便是一兵一卒,一斛粮草,也不能给啊。”
“黄公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皇叔应我主之邀,不辞辛苦,千里入川抵御张鲁,如今退回荆州,请求借兵借粮,你为何强加阻拦?莫不是想让天下人耻笑公主吝啬?”
黄权话音刚落,殿下便有一人出来反对,只见他五短身材,相貌丑陋,乃是益州别驾张松。
“哼!”黄权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你也说了,刘备应主公之邀乃是为了入川抵御张鲁,可是刘备抵达葭萌关后,却停滞不前,反而将主公赠送的钱粮分给士人百姓,收买人心,其心可诛!
前段时间,主公听从我计,缩减供给刘备的粮草,如今刘备粮草不足,便故意书信主公,以曹操南下为由再次索要兵马钱粮,主公若给,刘备钱粮充足,必定会再赖着不走。所以主公,您万不可为刘备提供粮草兵马了啊。”
杨怀闻言,也高声附和道:“黄大人说的不错,主公,这一年来,刘备一直在葭萌关收买人心,其意必是图谋我益州,还请主公断其粮草,逼迫其离开!”
张松呵呵一笑,说道:“两位只怕是忘了,当初主公之所以请刘皇叔入川,乃是曹操有进兵汉中之意,请刘皇叔入川,真正的意图乃是为了防备曹操。
可刘皇叔入川之后,曹操反而却引兵回去了,刘皇叔的兵马来之不易,乃是一点一点积攒而来,曹操退兵,他自然不会轻易进攻张鲁了。
至于收买人心之说,更是无稽之谈,刘皇叔仁义爱民,葭萌关地处边境,百姓贫苦,刘皇叔布施恩德,正见其仁义之心。难不成刘皇叔入川之后,大杀特杀,屠戮百姓,你们才会放心他没有夺取益州之意?
更何况刘皇叔已有退兵之意,他退兵离去之后,只要稍加宣扬,说刘皇叔布施恩德的行为乃是主公命令,如此百姓便会对主公感恩戴德了。”
“嗯,子乔这话说的不错!”听了张松的话,刘璋点头赞许道。
“主公!”张松又向着刘璋拱手说道:“主公断了刘皇叔的粮草,可以逼迫其退兵离开益州,但这样势必会交恶刘皇叔。想主公邀请刘皇叔入川时,刘皇叔毫不迟疑,即率兵赶来相助,而如今刘皇叔有难,请求借兵借粮,主公却置之不理,这让刘皇叔如何做想?
如今大汉衰微,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一家独大,汉室宗亲,只剩下主公与刘皇叔两位。并且荆州与益州相邻,荆州若失,益州腹背受敌恐难保也,若益州有失,荆州也是不能保全。
主公与刘皇叔二人,乃是同宗,又有共同的利益,应当结为唇齿相依的盟友,一方有难,另一方绝不能坐视不管,如此两方才能长存呐!如今刘皇叔请求借兵马钱粮回去抵御曹操,主公不许,曹操下次若来,益州又该如何保全呢?”
殿下黄权听了张松的话,不由得指着张松大骂道:“张松,你一口一个刘皇叔,一口一个刘皇叔,你是刘备的臣子,还是主公的臣子?你如此帮助刘备,莫不是与他暗通款曲?想要暗害主公?”
张松同样分毫不让,指着黄权喝道:“黄公衡,我刚才所言,句句在情在理,如今曹操势大,主公应该与刘皇叔交好共同抵御曹操,这乃是为了主公的基业着想,有什么不对吗?
你一直反对主公交好刘皇叔,莫不成是与曹操暗通款曲,想要离间主公与刘皇叔的关系?好让曹操得到益州?”
“你……”黄权闻言正要反驳,却听得上首的刘璋喝道:“好啦,此乃议事大殿,各抒己见便可,何故相互攻讦?公衡你不必再说了,子乔之言在理,如今曹操势大,我唯有与玄德结盟,才能抵御曹操,我意已决,明日便拨精兵一万,粮草五万斛付与玄德,让他回去抵御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