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瑾离开房间,便看到侍卫端着热羹进来,他一下更摸不清头脑了:“这二郎,是吃错什么药了?”
而门外的何瑾,已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这一幕,完全还原了当初在小平津和虎牢关时,贾诩和徐荣调戏自己的情景。
当初他还搞不懂,两人为啥要这样,如今看到一代猛男吕布如此憨傻的表现,终于知道原因了。
嗯,就跟大人闲得没事儿,喜欢逗孩子一样,就是图一乐儿,真挺有意思的!
在外面笑过一阵后,觉得吕布也该吃饱了,他又努力收敛神色,一脸凝肃的再度推门而入。
“吃好了?”
“嗯......”
“要不要再来点儿?”
“不,不用了......”吕布反射弧可能比较长,直到这会儿才有些气急败坏:“何二郎,竟然有何事,直说难道不行?”
“哦......”何瑾却古井无波的模样,随后却作出一副既恋恋不舍,又必须要决绝的神色,道:“吕中郎,其实你是个好人。”
“可咱俩缘分已尽,不如就趁着余情未了之时分手,也能给彼此留个好的念想,你看如何?”
“我,我?......”
要知此时吕布还没穿衣服,而人在毫无衣着防备的时候,内心是很没安全感的。
且他一开始就没弄清状况,又听如此一番难以理解的话,当时眼珠子就要瞪出来,恼羞成怒道:“你平白无故、没头没脑的,就是要来跟我......那个分手?”
“嗯。”何瑾不舍又决然地叹息,又重复肯定道:“不过,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你,你脑疾又复发了吧!”
吕布简直气疯了,直接不着寸缕站了起来,抄过方天画戟抵住何瑾的脖颈,面容扭曲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瞬间感到脖颈一凉的何瑾,觉得血液也都凉了:“就,就是分个手而已,用不着如此寻死觅活吧?”
“不行,必须要跟某家说清楚!”
“我,我就是觉得咱俩都是中郎将,谁也不会服谁。且道不同不相与谋,干脆此番便将兵马一分为二,各自统御。如此清清楚楚分手,难,难道不好么?”
吕布闻言,深褐色好看的眸子不由一转,透露着几分疑惑:“你所说的分手,便是这个意思?”
“嗯。”
“真心愿意将兵马分与我?”
“真心的。”
“哦,那我们就......这般和平分手吧。”孤傲的吕布终于弄明白了,当即干脆点头,同时将方天画戟移开了何瑾脖颈。
然而此时的何瑾,心头情绪就开始幽怨了:我主动提出分手,你不同意。可一说拨付给你兵马,立马就点头。
呸,渣男!
可两人毕竟在鲁阳城外有过甜蜜的过往,多情的何瑾,最后还是打算再温柔一次:“不知吕中郎得了兵马后,要如何对付孙坚?”
“自是尽展吕某之勇武,杀他个片甲不留!”
“然后吕中郎威名闪耀四方,最后......被董卓调回雒阳,继续挖陵墓?”何瑾神色似笑非笑,接了下去。
吕布一愣,面色便阴鸷起来:不错,徐荣的下场不就是前车之鉴?自己越是名动一方,越会被董卓忌惮压制。
而眼前的何瑾,其实更是个明显的例子。
一时间,他不由踌躇起来。
可刚想着问问何瑾要如何,却见此时面前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门外传来一声别有深意的话:“吕中郎,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好自为之啊......”
“这,这二郎......”吕布深褐色眼眸流转,眉头紧蹙,最终气怒骂道:“大清早的,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