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一甩拂尘:“无量寿福——我已安排小二、小五和小七与刘唐兄弟埋伏在大厅两侧,兄长但觉得来人意有所图,掷杯为号,我等兄弟一拥而上,将他们剁作臊子。我与兄长出去接待,但凭眼色行事。”原来,自从晁盖晁天王在黄泥岗上劫了那生辰纲后,日日小心,夜夜提防,生怕被人知晓,所以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五人你请我让,兄友弟恭的缓步而行,晁盖与公孙胜头前带路将王伦、林冲和朱富引到大厅上,晁盖命下人上茶,问道:“二位仙乡何处?于此有何贵干啊?”
伦敦哥笑道:“在下路过贵庄,听闻保正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汉,特来拜访,若得机缘,另有机密事情相告。”
晁盖心中“咯噔”一声,语气一弱,微微而笑:“我一山野村夫,命数平淡,能得什么机缘又有什么机密需要阁下相告?”
吴用也许是诸葛先生的铁粉儿,或许是周瑜的,扫了一眼林教头脸上的金印,羽扇轻摇不疾不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王伦看着吴用笑了笑,一拱手:“加亮先生有礼,在下王伦嗯……恩,无名之辈没什么称号。”
吴用看了晁盖一眼,问道:“莫不是梁山泊的探花郎王伦吗?头领竟知小可名号?”
王伦道:“正是正是,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啊!”
公孙胜横插一句:“王头领亲至于此,就不怕我们将你拿去送了官吗?”
“哈哈哈哈!”伦敦哥冷笑道:“拿我送官?一清先生敢吗?”
吴用眯眯着眼看了眼前一身白衣书生打扮的伦敦哥良久:“你是贼寇,我等俱是良民,如何不敢将你送官?”
“先生智比诸葛,黄泥岗上的好事也算谋划的天衣无缝。”说到这里,王伦故意顿了顿:“只可惜百密一疏啊。”
晁盖双手一扶茶杯,立时就要掷杯。公孙胜“啪”的一下用手把晁盖的手又摁在了桌案上,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煞白的吴用咳嗽了一声,稳了稳心神:“王头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在下不懂。”
伦敦哥长叹一声:“哎——我兄弟三人好心来救保正,可是你们却不领情,我就先告辞了,不请自来,毕竟做了恶客,只是你们要提防着白胜兄弟,我听闻白日鼠嗜赌成性,小心在他身上坏了几位的好事。”王伦说完对林冲道:“兄长,咱们走。”说罢,转身作势就要向外面走去。
晁盖一听王伦说出了白胜的名字,心中大惊,耳边鬓角冷汗直冒,连忙冲吴用使眼色,自己一把刀住伦敦哥的手腕不肯放开:“头领莫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伦敦哥头也不回道:“众家兄弟既然信不过我王某,那我也无话好说,官府若来捉拿众位,众位若瞧得起,可往水泊避难,告辞了!”说罢,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诸葛”两字正是搔到了智多星的痒处,吴用好感大增,急忙追出去,拦在王伦前面,低头拱手:“请头领留步。”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黑厮步履蹒跚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好似《徐策跑城》一般。
伦敦哥见得此人,心中暗笑:“押司哥哥,真想不明白啊,尔能人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