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在某个记忆深处,风遥玦似乎听过,但遗憾的却是,这话中的“你”指的却是另一个人,而非他。?一颗无形的针仿佛在他心头扎了一下,隐隐作痛。他只是静静的搂着怀中之人,不语。情这种东西最是可怕,一旦陷入便是记忆中的刻骨执念。都这么多年了,想起那些记忆却依旧会痛,他都不知当初做那样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李翩儿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便抱着尝试的心态轻轻唤了一声:“相公……”不知怎的,此时她还是无法入眠。
“嗯?怎么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我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讲你和那画像女子的事吧,作为情敌,我是有权利知道的。”李翩儿其实是不服气的,为了证明自己比那女子好,虽然不高兴,但却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风遥玦颇为意外:“你真的想听?”
“对。”
“那好,对你,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告诉你这些也无妨。”风遥玦忆起过往,渐渐酸涩了眼眶,他顿了顿,“其实我心底那个女子并非画像中的那位,画中之人似乎只是我对挚爱之人所拥有的那份相思的寄托,只因她们有着一个相同的名字,即使她当初用的只是一个假名。我知道她们是有着不同面孔的,只是我已记不清她的容颜,唯独其他的一切却牢牢在我脑中烙下了印记。”
“什么?闹了半日,原来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嘛,那你还对我发那样大的火!你将她当做了她,你睹物思的却是另一个人,你甚至觉得画像中的容颜就是她,只因你忘了那女子的长相。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只得你这样用情至深?”李翩儿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像风遥玦那样奇特的人,不过,这也让她心中的醋意更浓了。
风遥玦没有回答李翩儿的问题,李翩儿虽解释得直白,但他算是默认了,转而问道:“翩儿,你可相信前世轮回一说?”
“前世?”李翩儿以前是不信的,然而自己都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事,因此,对于风遥玦的问题,她信了一半。
风遥玦轻轻嗯了一声,开始了他的讲述:“其实我记住了前世的记忆,那是一个史书上不存在的一个王朝,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国。前世的我与这一世,身世是极其相似的,同样的出生于一个商贾之家,家中大小之事由兄长操持。不同的却是,那里的等级制度极其的森严,商人的地位远不如大宋朝。那一世,我姓张,名氲。而她告诉我,她名叫浅烟。后来,我才知,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假名罢了,而我却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对她的爱日益渐深。”
这种骇人听闻之事,风遥玦以前从未向人提起过,包括风隅玿在内。事到如今,风隅玿还一直以为他心仪的女子就是画像中那位,毕竟画像女子也是风隅玿认识的,她与风遥玦的过往,风隅玿再清楚不过。
“那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英雄救美吗?然后你们一见钟情,后来便来了各种小三小四从中阻挠,再后来你们就生离死别,阴阳相隔了?”这是李翩儿能想到的故事发展过程。
“我前世在二十岁之前一直体弱多病,一年不过出去一两次,何来你说的那些?她是我兄长在奴隶市场买来送于我的生辰礼物。”
“这样啊?你接着说。”李翩儿在风遥玦怀里蹭了蹭,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风遥玦娓娓道来:“那日正值我二十一岁生辰,午后,我在院里的阴凉处扇扇,她便这样被几个家丁带了来,从此便闯进了我的生活。我见到她时,她带着一身的鞭痕,那是逃跑被抓回来后的结果。明明可怜得令人疼惜,可她那张满是鞭痕的脸上却是无尽的倔犟冷漠,满身的傲气昭示着她的不甘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的孤傲并非针对我一人,她是生性孤冷,缄默寡言。”
“所以说,是她的孤冷吸引了你?之后你就用柔情感化了她?”
“她与我朝夕相处了十多日,她始终不愿与我亲近,每夜甘愿睡冰凉的地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逃跑,可我对她的情却是与日俱增。为了能够留住她,我甚至甘愿不顾森严的阶级与律法,想要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
李翩儿想到这是风遥玦前世的事,心中的醋意倒是没那么浓了,怪就怪风遥玦竟记住了那么遥远的事。见风遥玦停下了,她又问道:“那她可做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