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眼珠一转:“那我先把廊下的贾芸叫来金陵?别在扬州享福了,跟在你身边先学个眼高眉低的。”
李想差点想说,你还真照顾你女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师娘肯放人,我都没问题。话说,这焦大叔的事?”
林之孝咳嗽一声:“时间长不了,我这收好去年的租子就准备回京了。对了,李哥儿啊,这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您啊,还是要在想想,怎么能永除后患。”
这些大管家就没一个善茬。
李想拱拱手道谢,林之孝却叫上来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来:“这就是咱们姑爷家的弟子李公子,还不见礼。”
那对夫妻跪下就要磕头,李想连忙扶起:“林管家这是笑话我呢吧,您二位怎么称呼啊?”
那俩口子诺诺不敢开口。林之孝只能替他们说道:“这是荣府留在金陵看房子的金彩一家,我这次来,瞅着他们平时也没个什么差事,就想着您身边怎么也要有个烧火热水的人,就把这两口子叫了过来。”
李想没反应过来,赶紧让林府的人招呼一下,先给一个月的月钱,就算留下来了。
林之孝暗暗点头,拉住李想言道:“这两口子老实一辈子,偏生有个丫头十分的乖巧,现在老太太身边使唤,很是得老太太的意。公子虽不求着什么,就当结个善缘。也别怪我老林多事儿。”
李想这才想起这是谁的爹娘,当着林之孝的面,还不能说知道。假装恍然大悟的谢谢他的好意,随即安排着金彩就跟在他身边,等贾芸过来了正好一个管家一个主事。虽说都是贾家的人,可他现在不正求着贾家联盟吗?
焦大也就顺利成章的留在了身边。这位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再有昨晚的事情,估摸着就能留下贼人了。
书短言长,几日后,贾芸带着书信前来,进门就喊叔叔,手脚麻利的帮着干活,一点贾府的“门风”都没有。李想也不亏待他,每日里带在身边,让他跟着学经营,顺便还和他未来的“岳父”喝喝小酒,加深一下感情。
林如海信里提起遗书一事,让他小心,甄家的三公子居然到了扬州,而卢家的卢子实却滞留金陵迟迟未还。
李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们想先下手为强。嘿嘿,这下总算找到病根了。不跟你们来个连锅端,我的日子就不好过。来吧,看看是你们的心狠还是我的心脏。
没过几天,金陵城忽有流言四起,说是前巡盐御史王盐道的子嗣现身金陵,被一辆人力车接到了车行,至今不曾露面。而他手里有着他父亲藏起来的百万纹银。
这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金陵,那钱也从百万激增成千万。而且还有人看到王仁出入车行,断定必是王家把人藏在车行,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起出巨款。
又或许,那笔钱就藏在车行里面。众说纷纭中,有不少梁上君子前去打探,失陷了不少人手之后,终于有个全身而退的。城狐社鼠前去拜山,果然言道确实有个地道,那里边机关重重,正是藏宝洞。还拿出几锭官银以为证据。这下,金陵地下势力全轰动了,纷纷把目光盯在了车行。
卢子实气的破口大骂,狗屁的钱,那钱在哪他还不清楚吗?这里面绝对有圈套,还是冲着他来的大圈套。
吩咐人,去把上次失手的人再找回来。探探这里面的虚实,要是王家遗孤真的在里面,就一刀宰了了账,若是不在,就把李想了账。言而总之,这李想留不得了。
他恨之欲死的李想,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和几个积年“老贼”谋划。
“这钱就在扬州会馆,薛蟠几次去打探过,后院戒备森严,难以进去。”李想指着一张地图说道。
焦大问道:“薛家小子不会漏了马脚吧?”
李想嘿嘿一笑:“他根本不知道实情,我就让他去哪里扫探歌妓行情,准备着弄个歌舞场。”
姜西溟撇撇嘴说道:“有辱斯文。”
李想拎着茶壶给他倒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苏千户,您说是不是?”
护送公主去往姑苏的苏队正赫然坐在一边,人家可是王府的千户。
“王爷只是要银子,至于怎么办,全凭公子做主。”
李想打个哈哈:“王爷还真是高瞻远瞩。苏千户,一旦我们这边将来人赶回扬州会馆,您立即就以查办倭寇之名,查封会馆,起赃银。必要时,亮出忠信王府的名头,想必金陵官员不敢轻举妄动。”
苏千户抱抱拳,表示遵命。
李想指指图上画的国子监对姜西溟说道:“姜先生可是国子监的老熟人了,这发动士子们抗倭可就看您的了。”
“要是有了伤亡,你可罪莫大焉!”姜西溟眼皮直跳,总觉得李想这绝户计太狠。
“就是让他们喊两声,至多扔些鸡蛋。我要的是大义。士子上街,假倭寇也得变成真倭寇。”
“焦大叔,最后就是咱们自己家这出戏了,一定要唱好。”
焦大拍拍胸脯:“别说是假的,就是真的有贼,我也让他们有去无回!”
姜西溟忽然问道:“为何这计划叫做颜色革命?”
“我痛恨这个名字,所以拿来一用。”
“粗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