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落差过大,不亚于一名白发苍苍的生员考了一辈子乡试,终于在放榜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中举了。
欣喜若狂到老泪纵横,结果却发现是重名,籍贯那一行小字写的是其他人。
各试馆闻人只是想一想,就觉的是这辈子难以承受的打击,都能当场撞在墙上自尽。
全都期待的看向了胡汉山,甚至已经看到胡汉山失落后悔到潸然泪下。
结果,期待了半天。
各试馆闻人和听到动静围过来的读书人们什么也没看见,廖世荣等官员甚至还看出了胡汉山的喜色。
各试馆闻人和读书人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了几分。
几位被誉为才子的试馆读书人,胸口产生了一股子郁结之气,呼吸不是很顺畅,喘气剧烈了几分。
邢六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铁尺扔向胡汉山脸上:“蠢货,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去珍惜,非要拱手让给别人。”
“你要是本官的长子,本官亲自把你送进宗族祠堂,这辈子就守着牌位香烛过一辈子的清苦日子。”
胡汉山听到这话,大好事啊。
他赶紧询问起了细节,虚心请教起来:“请问这位邢六科,怎么才能让胡惟庸把我送进宗族祠堂,快点详细说说。”
胡汉山从松江紫花布荷包里抽出一张地契,得意的说道:“这是当初刘文泰买鎏金银牌的一百亩上好水浇田,只要你能帮我送进宗族祠堂。”
“这一百亩上好水浇田就是你的了。”
邢六科听见胡汉山不仅引以为耻,还大逆不道的直呼他父亲名讳,直接把手里用来教训贪官污吏的铁尺扔了出去。
邢六科只是一名文臣言官,不是廖世荣那般的文武全才,铁尺还没飞到胡汉山面前,就跌落在了院子里。
应天知府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官僚缙绅子弟,不由的叹息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左丞相这辈子的福气都用在了官运上,这才导致家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蠢货,放着拜师潜溪先生的大好机缘不要,偏偏要干出这等烂泥事。”
各试馆闻人和读书人对于胡汉山的愚蠢,早就有了清晰的认知,不然也不会往左丞相官邸泼粪。
今天亲眼目睹了胡汉山的荒唐行为,觉的胡汉山不应该叫做金陵第一纨绔。
应该叫做金陵第一蠢货。
胡汉山等了半天,就是不见邢六科说出下文:“本少爷的这张百亩良田地契对谁都有效,只要能帮本少爷送进宗族祠堂,这是一百亩上等水浇田的祖产。”
“不想要吗!不渴望吗!”
“还等什么,赶紧出主意,别磨蹭了。”
在场所有读书人和官员全都出现了看傻子一般的神情,竟然有人主动想去宗族祠堂。
没有美人,没有美酒。
比庙里的和尚还要清苦。
胡汉山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