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诺诺抬头,手上动作不停,她偷偷瞥了瞥沈知鹤面色,一字字斟酌开口:
“少爷他今日……也该回到了吧。”
沈知鹤正揉捏着眉心的两指一顿,她展眉,倏然开口:“你去呈些早膳上来吧,”
“是!”
莺儿忙应声,为沈知鹤终于肯用膳这个念头欣喜着,驱散了些许心中的悲意,她起身,快步出外。
阁内只余沈知鹤一人。
她松了松没那么僵了的膝盖,撑着桌案起身,走得极缓,素手撩起白帐,在香案旁站定。
沈知鹤捻了三支香,打了火石燃亮,烟雾袅袅迷了她的眼,她望了半响,拜了三拜,方才将燃香稳稳插在香炉内。
她重新跪在了蒲团之上,只是手中多了沓经文。
沈知鹤抬臂,轻轻将亲手抄写的经文送入铜盆,看着纸张被火舌吞噬,热气涌上,熏得手生疼。
“……母亲。”
沈知鹤哑哑开腔,她头也不抬,只一味望着那火烧得正旺的铜盆。
“您怨过吗?”
怨明是倾城之姿,却甘愿做了沈相的外室,躲了一辈子,藏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横死异乡。
说是怨吧,这几日狂风大作,日日暴雨,早有人议论纷纷说卫氏死·状惨烈,怕是心有不甘。
可若说是不怨的吧,自沈相登门后的十年,她又活得比谁都富贵。
沈知鹤将手中的黄纸与经文尽数烧了,方才抬眸,望着那灵牌,眼角一片通红,沈知鹤跪坐着,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膝上,姿态安静而柔顺,只使浑身都缠绕着死寂。
她像是在问自己的生母卫氏,又像是在问自己:
“母亲,您……安息吧。”
两行清泪终是落下。
身后有人入内,关了阁门,后稳步走进,撩起白帐,在沈知鹤身旁站定,那人弯下腰,轻轻拭去沈知鹤脸上的泪,一身铠甲发出轻声响响:
“阿鹤,我回来了。”
沈知鹤抬眸,瞬息又积满一摊泪。
孟靖怀一身风尘仆仆,连铠甲都未曾换下,想是归淮安后去禀了魏帝后便直接赶来的沈府。
他一身雨水,连额边几抹碎发都湿淋淋地黏在额侧。
孟靖怀细细拭去沈知鹤的泪痕,他满目是怜,而后直起身,从怀里捧了新鲜的柳叶出来,置在案前的瓷瓶中。
柳颤颤,引风动。
身后有人入内,关了阁门,后稳步走进,撩起白帐,在沈知鹤身旁站定,那人弯下腰,轻轻拭去沈知鹤脸上的泪,一身铠甲发出轻声响响:
“阿鹤,我回来了。”
沈知鹤抬眸,瞬息又积满一摊泪。
孟靖怀一身风尘仆仆,连铠甲都未曾换下,想是归淮安后去禀了魏帝后便直接赶来的沈府。
他一身雨水,连额边几抹碎发都湿淋淋地黏在额侧。
孟靖怀细细拭去沈知鹤的泪痕,他满目是怜,而后直起身,从怀里捧了新鲜的柳叶出来,置在案前的瓷瓶中。
柳颤颤,引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