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越哥哥,你若不上我家提亲,我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然怎样?难不成以死相逼,或是捏造事实说已生米煮成熟饭来威胁我?如此伎俩,我早已领教过,屡见不鲜。若真还知尊严二字如何写,就赶紧起身离去。”
“不,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她垂下头去,偶然瞄到刘璃越腰间的香囊。
这香囊?这不是二妹妹绣的那个香囊吗?为什么会在璃越哥哥这里?
她脑袋一阵轰鸣,心乱如麻。刘璃越又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原来你们早就背着我暗渡陈仓,呵呵!可笑,我居然还相信她的话,傻傻将心事坦诚说于她听。为什么?二妹妹,你明知道我心悦璃越哥哥,却还要同我抢?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收,抓得刘璃越的手臂一阵阵刺痛。
有幸能看到如此好戏的看病之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这么不害臊?”
“想男人想疯了吧?要是被她父母知道,准会被气得吐血。”
“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像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抛头露面就罢了,居然脸皮还这么厚。”
……
不论她们的言语多么犀利,多么不堪入耳,此时的司马黛媱也无心去理会。
倒是候在一旁的翡翠面露尴尬之色,俯下身去劝说她离开,她自然也是充耳不闻。
并不宽敞的小房间里,变得嘈杂纷乱。刘璃越也无心再瞧症,吩咐莫晓晓打发了候诊看热闹的人出去,且让莫晓晓放下了门上的纱帘。
司马黛媱把颤抖着的手伸向刘璃越腰间的香囊,吞吞吐吐问道:“璃越哥哥,这……这香囊是谁赠予你的?”
她原本是想拿在手里,再仔细察看一番,确定是不是在司马莞笙屋里瞧见的那一个。只可惜,刘璃越根本就没给她机会。
刘璃越闻声,快速以袖遮挡住香囊,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司马莞笙送给他的香囊,“与你何干?”
“那黛媱送你的鸳鸯戏水香囊呢?”
刘璃越闻声,下意识瞄了一眼莫晓晓腰间。
司马黛媱寻着他的视线,也看向莫晓晓的腰间。
莫晓晓腰间挂着一个香囊,正是司马黛媱赠予刘璃越的那一个。
呵呵!司马黛媱冷笑。
我亲手绣制的香囊,你居然赠予一个丫鬟?刘璃越,你好狠的心,如此践踏我对你的感情。
“打发那些看诊之人出去,也是不想你彻底败坏了司马家的门风。趁着这些人没认出你是谁,赶紧离去。”刘璃越起身站到一旁。
“哈哈!”司马黛媱冷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司马家的门风?嘿嘿!我父亲那般对你,你怎会这么好心?你是怕连累那表里不一、同亲姐抢男人的狐媚子吧?”
狐媚子!
多么好的词语,以前她只听钟小娘常挂在嘴边,没成想自己也有用得到的时候。
刘璃越闻言,冒着寒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怒意,厉声道:“不可理喻,满嘴污言秽语,枉为名门闺秀,如此说自己的妹妹,枉为人姐。”说罢拂袖掀帘而去,“晓晓,去替我向师父告个假,我们回府。”
“刘璃越,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到底还要我怎样?才肯娶我?”司马黛媱大吼道。
刘璃越并没因为她的喊叫而止步,匆匆朝医馆门口走去,很快就没入人群之中。莫晓晓急急忙忙向白鹤知会了一声,跟着追出门来。
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主,在白鹤这个师父跟前,向来也是自由随性。
一则他医术精湛,是白氏医馆的摇钱树;二则白鹤怎么也得给史老太太三分薄面。故此,他向来想来即来想走即走。
司马黛媱气得连追的心情都没有了,将案几上的陈设狠狠推翻在地,西斯底里的狂吼。无奈之下,内心好一番折腾之后,垂头丧气的回到司马府。
莫晓晓一边快步跟在刘璃越身后,一边旁敲侧击的说道:“公子,你怕了?”
“谁说我怕了?”
“难道不是吗?以前若是碰到这种情况,你非得把那些人气得吐血,落荒而逃。可是今日,好像是你‘落荒而逃’了。”
“你懂什么,我这不叫怕,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哦!原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是这样的呀!晓晓受教了。”莫晓晓似懂非懂的应着,反正刘璃越就是那招蜂引蝶的材料,今日这般场面,她早已见怪不怪。
若换作以前,她或许还会吃好久飞醋,恨不得拿起棍棒将那些厚颜无耻的女子打出去。
刘璃越突然止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瞪着她,指着她的鼻子道:“好你个莫晓晓,居然学会打趣你主子了。”
“冤枉,晓晓岂敢!”
“不敢是吧?好,那回去陪我下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主。”说罢,刘璃越快步朝史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