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都记得当初大明的军舰炮轰倭国的时候,赵羾义正严词地提出了反对,后来虽然官位并没有丢,但明显不受维护四殿下人的待见,刑部尚书郑赐自然不会说话了。
他不说话,朱高燨的目光也依然追逐到了他的身上。
郑赐微胖,一张月饼脸,身穿二品官服,身形魁梧,显得很威风,他清了清嗓子,“殿下,臣以为若不能将鞑靼和瓦剌处以极刑,杀鸡儆猴,若是其他的国家都有一学一,将来岂不是乱套!”
意思很明显,郑赐是支持朱高燨的。
鞑靼来的是阿鲁台,瓦剌来的是额勒伯克,新进军机处的曾棨很想提醒改一下,这两人一个是鞑靼的权臣,一个是瓦剌的大汗,若是被关押,动刑,势必会引起战争。
但他看向杨溥,见这位老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越发疑惑。
和他一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金幼孜和古朴,两人有些躁动,只觉得六部的堂官,身居高位,居然不谏言,由着四皇子殿下任性。
杨溥生怕这三个新人为军机处带来祸患,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警告这三人不要轻举妄动,很快表态,“殿下,臣以为,当由锦衣卫先对鞑靼和瓦剌实施软禁,等万国博览会结束后,再对他们进行三司会审,依《大明律》进行判决。”
“有道理!”朱高燨很满意,对茹瑺道,“茹大人,若鞑靼和瓦剌不服,势必将会引起战争,他们不会珍惜眼前的和平,而我大明虽然爱好和平,但侵犯我大明,虽远必诛,必然不能姑息,兵部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这么快就要开展与鞑靼和瓦剌的战争了吗?
朱棣顿时兴奋不已,有些坐不住了,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问茹瑺,“若不得已要发动与鞑靼和瓦剌的战争,卿以为,谁为大将军合适?”
茹瑺觉得好累,明明是在说“弓箭与火药”案件的,说来说去,这么快就决定了一场大战了吗?
这对茹瑺来说,始料未及。
好在,能够坐到眼下这个位置,谁还没有一点急智呢?
茹瑺被点名,上前一步,“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安南和占城的局势已经很稳了,且有西平侯镇守,应当无忧,不如将张辅大将军调回来,筹备与鞑靼和瓦剌的战争?”
“甚好!”朱棣眼冒金光,道,“这一次,朕要御驾亲征,彻底将鞑靼和瓦剌撵出北方的这片土地,让他们有多远就走多远!”
茹瑺惊恐不已,忍不住喊道,“皇上,须三思啊!”
夏原吉也忍不住朝朱高燨使眼色,朱高燨也不由得想到了历史上朱棣的五次御驾亲征。
长期的压抑与惊恐,四年靖难之役的爬冰卧雪,死里逃生,如山一般的压力,长年的愧疚、担忧与无奈,五次御驾亲征,耗尽了朱棣原本充沛的精力,刚过花甲便山崩。
“爹,儿子答应过爹,要修通大明至乌兰巴托和乌布苏湖的铁路,用火车将大明的军士和物资载到那边去,到了那时候,爹再御驾亲征。”
朱高燨祈求道,“爹不能让儿子食言啊!”
朱棣对征服鞑靼和瓦剌有种执念,他没想到儿子会反对,虽然心里不快,但更多还是疑惑,摆摆手,“这以后再说,茹瑺先安排人把张辅换回来,我们再商量。”
夏原吉见四殿下虽然没有说服皇上,但一时半刻也不需要着急,等茹瑺应命后,他随着众人一起退下。
朱棣这才问儿子,“之前是怎么答应爹的?说要帮爹把鞑靼和瓦剌撵走,现在又反对?”
朱高燨在他爹跟前半跪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爹捶腿,眉眼间如有和煦的阳光照耀,显得明朗而又俊俏,“今年冬天,儿子打算陪爹和娘去倭国泡温泉,眼看没几个月了,爹记得盯着三哥将那边好好整一整。”
“鞑靼和瓦剌,儿子觉着一时半刻暂时还打不起来,不过,准备工作可以先做起来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朱棣很是好奇。
“阿鲁台和额勒伯克身边的人,儿子建议先控制起来,从这些人入手,可以找到证据。一旦找到了阿鲁台和额勒伯克勾结倭国人,打算在我大明制造恐怖袭击的证据,儿子以为便可以将这两人扣留。”
朱高燨说着自己的打算,“爹想御驾亲征,儿子要提前布局。儿子是不可能让爹一把年纪了骑着马,迎着大漠的风沙,驰骋在草原上,到处寻找敌人和水草。”
“爹,那样太辛苦了!”朱高燨仰头看着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