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通响，祁临接起来，“有事儿？”
顾戎着急，“听说你家楼上水管爆了？”
祁临在宽大的床上摆大字，“消息还挺灵。”
顾戎这人，特别会打听消息。“出走”能发展到今天这规模，顾戎功不可没。
最早“出走”虽有作品，但市场绝不是有作品就有收益。祁临只懂画图，样品出了无数，全都是顾戎四处牵关系，才打响了第一炮。
“那必须的。”顾戎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祁临：“我说我现在在辰庄你信吗？”
顾戎：“……就黄羽想种菜的地方？叶拙寒住那儿？”
“不然呢？”祁临翻身，叹了口气，“别跟黄羽说我搬这里来的啊。”
顾戎问：“为啥？”
祁临说：“省得他下次故意跑我面前，拆隐藏款气我。”
顾戎笑了会儿，“我就说你让叶拙寒挤你那小房子不合适，现在总算搬到合适的地方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祁临说：“当代婚姻，不分贫穷贵贱，叶拙寒怎么就不能跟我住‘小破屋’了？”
“你也说那是‘小破屋’。”
“‘小破屋’也能藏娇。”
顾戎顿了一秒，“叶拙寒已经成你的娇娇了？”
祁临笑，“叶拙寒要知道你说他是娇娇，他能让咱们‘出走’破产。”
瞎聊半天，祁临困了，但挂断电话，躺了许久却睡不着。
他很想知道，除了一楼，叶拙寒还把结婚照摆在哪儿了。
叶拙寒的卧室在三楼，如果祁临刚才没有退却，强行同床共枕的话，这会儿已经看到，上下两间卧室结构相差无几，都是主卧。
下午在晓风苑耽误了时间，此时叶拙寒正端着一杯咖啡，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上的事。
手机的铃声很轻，仿佛知道此时夜已深。
叶拙寒扫去一眼，旋即拿起手机。
【祁天大圣】：【小美龙端庄.jpg】
【祁天大圣】：【娇娇。】
【祁天大圣】撤回了一条信息。
灯光下，叶拙寒冷淡而有质感的面容多了些许温柔。
【.叶】：【撤回也没用，我看到了。】
【.叶】：【娇娇是什么？】
【.叶】：【小美龙尾巴甩屎.jpg】
祁临抱着手机笑。
他不过想瞅瞅叶拙寒在干嘛，这人竟然秒回，还看到了他撤回的信息。
总裁也不是那么忙啊。
【祁天大圣】：【敢不敢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话框顶上的“正在输入”输了半天。
【.叶】：【你想问什么？】
这几个字能花多少时间？犹豫什么呢？
祁临摸了下嘴，把唇角压下去。
叶拙寒的踌躇都能取悦他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得控制住。
【祁天大圣】：【咱的结婚照，你还摆哪儿了？】
又是好一阵，新信息才出现。
【.叶】：【你问这干什么？】
【祁天大圣】：【好奇。】
【祁天大圣】：【小美龙眨眼.jpg】
【.叶】：【新表情？】
【祁天大圣】：【不要转移话题。】
叶拙寒站起身来，背靠着电脑，握着手机，眉眼却在暗影里。
【.叶】：【不告诉你。】
祁临：“……”
你咋傲娇得理直气壮呢？
都不带解释的？
都不修饰一下？
【祁天大圣】：【不行，必须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叶】：【嗯？】
不用面对面的时候，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祁临飞快打字。
【祁天大圣】：【老公没有隐私。】
【祁天大圣】：【小美龙端庄.jpg】
【.叶】：【……】
【祁天大圣】：【你别是把照片藏到你卧室了吧？】
【.叶】：【没有。】
【.叶】：【不早了，睡觉。】
【.叶】：【小美龙困困.jpg】
发完这三条信息，叶拙寒就没动静了。
祁临等了半天，几条信息轰炸过去，那边仍是安静如鸡。
祁临是什么人，“出走”的视觉总监！
即便懒得下床拿画图工具，也能靠着手机画出简易图。
【祁天大圣】：【小美龙装死.jpg】
十分钟过去了，没反应。
靠，真装死啊？
祁临自顾自兴奋了这么久，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自己这叫什么？
网聊QQ爱么？
以前祁瀚追陈吟时，就成天抱着手机，一副嗑了药的模样。
他还嘲笑祁瀚来着。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也成了这鬼样。
回头看聊天记录，全是没营养的对话。
这天怎么还聊下去了呢？
叶拙寒都不理他了，他还在这儿画表情包呢。
疯了。
等甲方的电话时，他都没这样亢奋过。
祁临下床喝了杯水，终于淡定了些，打开微博，打算将草稿传上去。
他的微博叫“出走小祁”，是顾戎给弄的，既是他的个人号，也算“出走”的官号。
他本来不爱弄这些，但顾戎说，这是商业宣传的重要一步。
转眼，他管理这个号也两年多了，偶尔发发草稿和废稿，粉丝慢慢积攒到七万多。
“出走”的公司号买了粉，有两百多万。
祁临把刚画的“小美龙装死”发上去，没看评论，心血来潮搜“麒麟的爪”。
网上没什么图，仅有的也不大好看，像干得不能再干的枯枝。
“把你的麒麟爪爪拿开。”
这么难看的爪子，怎么从叶拙寒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祁临低头看自己的右手，五指做了个握紧、张开的动作，兀自笑起来，“麒麟爪爪”。
平时，祁临睡觉前并不会看微博，今天却反常地想去刷刷评论。
小美龙系列的草稿这次是他头一回发在微博上，不知道粉丝喜不喜欢。
时间不长，留言已经上百，几乎都是哇哇乱叫，粉丝深夜打鸣，问是不是“出走”的新品。
祁临喜欢这些粉丝，挑了几条回复。
大家更加兴奋，激情表白，其中很多人是上次繁星系列摸过来的新粉。
祁临一条一条看，不久眉心却皱了起来。
一个顶着系统头像的人说：你们不知道么？繁星系列不管是创意还是成图，都是这人从“水天”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