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再次无功而返,索性越过这茬,未解之谜就未解之谜吧,来日方长,何愁问不出个所以然?
谢长安并未发现,她心里已经顺理成章地接受萧钰是她未婚夫,是她共度余生之人,即便她还未想起她和萧钰从前的种种……冥冥中的安排,是任何都无法阻挡的。
眼见时值正午,他们也歇了好一会,谢长安开口道:“萧钰,咱们回吧,一会晚了,你娘和我母亲该着急了。”萧钰虽有不舍,但还是跟着谢长安原路返回。
果不其然,二人匍一出现,忠亲王妃就急忙上前,埋怨道:“钰儿,你这是带着长安上哪儿去了,也没留个信,这么晚才回来,是要担心死娘吗?”虽然埋怨,但满是关心。
反观谢长安与林氏就平淡许多,谢长安面色如常地走到林氏跟前,轻声唤道:“母亲。”
林氏见谢长安安然无恙,微皱的眉头舒展,柔声唤道:“安儿。”见谢长安神色疏离,林氏亦是僵住,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不再开口,一时间母女再无二话。
忠亲王妃好生数落了萧钰一番才转过身和林氏并谢长安话别,萧钰站在忠亲王妃身后,一脸委屈地望着谢长安,似是在控诉忠亲王妃的“暴行”,谢长安轻笑。
“长安,待这天不冷了,随你母亲来陪我说说话,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个去处,成日闲得慌。”
忠亲王妃话落,萧钰急忙上前接着道:“长安,我娘说得对,等天不冷了,长安你一定要来找钰儿说说话,一定要来啊。”
忠亲王妃嗔怪地瞪了萧钰一眼,笑道:“钰儿成日只要长安,早把我这个娘抛到九霄云外咯。”萧钰在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羞地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眉眼带笑,落落大方道:“待天儿不冷了,我就随母亲去叨扰王妃您。”林氏亦是附和。
“如此,我们且回吧。”
一行人兵分两路,马蹄声响起,各自归家。
上了马车的萧钰瞬间恢复清明,神色却是不大好,忠亲王妃见状忙问道:“钰儿你这是怎了,怎么又是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前几日见完谢长安的萧钰也是这副模样,忠亲王妃不免着急。
萧钰复杂地看向忠亲王妃,忽而轻叹,沉声道:“娘,长安受了很多苦吧。”
忠亲王妃一时怔然,沉默了半晌,不无怜惜道:“长安是受了很多苦。”
“换成那张脸,得受多大的苦啊……”萧钰心头微颤,神色怆然。今日谢长安指着她的脸问他话的时候,那云淡风轻的神色刺痛了萧钰的眼,一时间,萧钰彻底想起初次见到谢长安时,谢长安意气风发的模样,不似如今倾国倾城,却平添几分豪气。而他,更喜欢初时见到的谢长安。
忠亲王妃感慨,“苦了这孩子了……”
萧钰冷不防地窝到忠亲王妃的身旁,抱着忠亲王妃的手臂,闷声道:“娘,我听长安只叫她娘叫母亲,母亲,总归没有娘来得亲呀。娘,荣安侯府中,可还有人护着长安?”
忠亲王妃拍拍萧钰的背,语气莫名,“长安的娘,处事不公,长安自然与之生分。荣安侯府……长安自幼长在谢老太太身边,谢老太太定会护着长安。钰儿,日后长安进了门,你要待长安好些。”
萧钰腾地从忠亲王妃身上抽离,郑重其事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待长安好的!”
这厢林氏与谢长安相对无言,不知为何,堪堪要到荣安侯府时,林氏不时抬眼看向谢长安,欲言又止,三番五次,最终还是问出口,“安儿,你可是想起萧小公子?”
谢长安面色慵懒,似是而非道:“母亲,我想起萧钰如何,我不想起萧钰又如何?母亲只需知道我是我,姐姐是姐姐,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林氏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咽进肚子里。